那是一双双费解的眼睛,很显然,他们也会思考。

黄迪看这一群人,已经不确定哪个是该杀的,哪个是不该杀的,一时之间正在犹豫,所以也安静在那。

那些野人看到黄迪不动了,挥舞着木枪石斧,压低着嗓音又开始哼哼,用他们惯用的围猎方式,展开半圆形,向着黄迪围拢过去。

一刀斩断头,这或许让他们震撼,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们恐惧。

能一口咬掉人脑袋的野兽多了去,最后还不是被围猎成为食物?怕也得吃饭不是。

然而,他们这面队形刚展开,立马又是短暂的安静。

因为丛林里飞出一支木箭,正好钉在一个原始人的喉咙上,他甚至没有机会发出一声惨叫,就捂着脖子,一眼的迷茫,然后倒了下去,没有再动一下。

如果说方才黄迪的一刀,让他们有些震撼,那么这一箭带给他们的,只有迷茫。

因为这些原始人甚至不知道这夺命的小木棍是在那里射出来的。

静止,攒动,再静止。

当这些野人再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群没有脑袋的苍蝇,抱头鼠窜的躲避着飞来的箭矢。

累的箭很快,也很准,当然,更无情。

说实话,黄迪砍倒第一个原始人的时候,整个人的脑子是空白的。

没有恐惧也没有出离兴奋,仿佛那一瞬间世界万物都不存在,连自己都是透明的。

他必须承认,这种感觉很不美好。

直到一个原始人的骨棒奔着他的脑袋砸过来的时候,他才在那种虚无之中醒过神来。

当下一扬朴刀,一招八卦重刀的双手挑刀使出,直接把那野人的肚皮切开,一直到咽喉。

鲜血泼洒而出,喷了黄迪一身,让那棕色的藤甲变得更加鲜亮。

第二刀砍出去以后,黄迪的刀便没有再停下来。

阴沉的天色下,刀刃却是雪亮,犹如闪电划过空气,总能带起一蓬红色的绚烂。

直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红色和绿色的世界里,黄迪孤独的站在那,不知是悲是喜。

累在树丛里缓缓走出,她的眼里有泪水,也有无尽的快意。

她的眼神依旧纯净,不似黄迪那般复杂闪动。

只有两个人站着,黄迪与累。

紧紧挨着,累用黄迪的肩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追来的二十几人,正是当时追杀累家族的那些人,如今全部授首。

“走吧,直接过去就好了!”

剩下的那些人,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只是毡板上的肉。

俩人走的不快,就好像举行婚礼的新娘和新郎,脚步整齐,眼望前方,有着一种仪式感的庄严节奏。

山洞前面依旧热闹。

地位最高的女人还在,受宠的男人也还在,被当奴隶使唤的累部落的男人,也都在。

旁边的草地上,女酋长平躺在柔软的草丛上,双腿挂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