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迪盖上了最后一层土,用石块轻轻的压了压。

然后用手拍打自己的皮裙,掸去手上泥土。

“这些花瓣会变成力量,茁壮花株成长,你以为花瓣离去无情,却不知其放弃绚烂的长情。就像我们过去的日子,其实并没有离我们而去,而是化成了能量,让我们更加强壮。”

节看黄迪的眼睛里已经带着崇拜的味道了。

她感慨:

“我却心情真的好了,只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便不烦闷了,埋下花瓣为何会宽慰我的心情,这真的很神奇。”

俩人的手从开始攥住,便没分开过。

黄迪看着节,很认真的说道:

“若要主导自己的方向,那么就要用别人无法预料之法,改变心情如此,改变命运如此,改变一切都要如此。

神居高天,但耳目却在人心,人心无法揣测,则神亦无法改变,后才能自己主导自己。”

节似有领悟,轻声道:

“难怪传说山中人寿无穷,可就是用得这蒙蔽天机之法吧?节受教了!”

此番话说完,节整个人似乎都变了。

方才是幽幽山泉,安静一隅,闭心郁郁。

此刻,温柔犹在,但却是活水小溪,生命刹那间明亮起来。

黄迪不知道节想到了什么或者说决定了什么,但是那种涌泉流淌,冲刷出自己道路的感觉却及其明显,而且隐隐之中,黄迪有一丝不安。

紧接着,节的话把这丝不安更具象化了一些。

节的心情大好,好到夜晚都似乎亮了许多。

她牵着黄迪站起身来,这还是俩人相见以来,她第一次主动的改变着俩人的姿势和方向。

“不可预测,方可无端。你恰巧远来,这里的人,谁又能预料得到你呢?你,就是我的改变之法!”

说着,她学黄迪,用自己的大拇指在黄迪的掌心摩挲了几下,然后松开手,转身轻盈雀跃的跑了开去。

在回到大帐篷内之前,节忍不住手掀着门帘,回望注视黄迪一眼,那一款惊艳,让黄迪第一次感受那穿越万年的恍惚。

转而好像尿尽之时的一哆嗦,回过神来,暗骂道:

“诶,特么的!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这不科学啊!以后要小心,要小心!”

上一秒还怀着忐忑之心的黄迪,下一秒倒在皮垫子上呼呼沉睡过去,一直到被飞罗叫醒。

黄迪在恍惚之中醒来,他正在做着一个梦,很美丽的梦。

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年代,车水马龙,霓虹林立的大街,纸醉金迷,喧闹的夜晚,轻佻滚烫,红唇的女人。梦里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自己醒了,还以为此刻才是做梦。

黄迪当日穿越至此,一直到昨夜,从未真正想过试过融入到这个时代。所以他做的一切,目的都是那么单纯,那就是活着,有安全感的活着,然后能够活着等到梦醒回家。

哪怕周围的一切已经如此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