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又过于着紧净光天女之事,忽略了庙堂,传达给清流错误的信号,看来这次要人头滚滚了,打击了清流,女皇才会迎李显回京,不得不说,女皇对时机的把握确是令人叹为观止。”

萧业同意道:“女皇还是有本事的,否则纵有天时地利相助,人不行,还是成不了事,不过这等事情与我们无关,清流未必真的清,杀一批,可以打击东宫的力量,为李显还朝腾出位子。”

“萧郎看的还真透彻呢。”

苏月儿美眸一亮。

是的,现在的朝廷,已经没有李显的位置了,就算迎回来当太子,也是孤家寡人,杀一批官员,可以在事实上扶植李显,让李显以太子的名份安插人手,取得与李旦的相对政治平衡,也有利于斩断道门伸的过长的手。

二人谈论起来均是面不改色,这并非没有人性,实是从政,最忌讳同情心泛滥,那些被抄家灭族的大臣看似凄惨,可是他们的政敌如果落败,又何尝不是同样的结果呢。

走上了通向权力之路,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必然承受失败的后果。

“我现在回梅花内卫为娘娘炼制傀儡,苏大家去哪?”

萧业微微一笑。

“妾也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试试娘娘的方法,就与萧郎在这里分开吧。”

苏月儿抱了抱萧业,转身离去。

……

接下来的时局,越发紧张,每天都有官员向女皇上书,为格辅元等官员喊冤,女皇不理。

这日,萧业刚刚落值,就看到门口堵着辆马车,萧至忠探出脑袋,唤道:“贤侄可否上车一叙?”

萧业眉心微拧,萧至忠是兰陵萧氏皇舅房的族长,早几百年就没关系了,不过好歹同姓萧,于是拱了拱手,跃上马车。

车里还坐着宰相李昭德。

“见过李大人!”

萧业拱手施礼。

“哼,萧大人倒是清闲的很哪!”

李昭德老气横秋,捋着满把胡须,哼了声。

萧业不急不忙道:“肃政台秉承皇命,陛下既无差使,自是闲了。”

李昭德素来以脾气火爆著称,见着萧业的不配合态度,顿时怒道:“前些年,萧大人大力整顿右肃政台,令朝廷风气一清,其直言敢干,心怀侠义的作风,老夫也大为钦佩,每每提起萧大人,皆云吾道不孤也。

可这几年来,萧大人做了什么?

碌碌无为,得过且过,如今右肃政台,成了朝廷的养老闲散地,让人扼腕叹息,难道萧大人甘于一直沉沦下去?

老夫说句肺腑之言,萧大人年轻尚轻,已是兰陵萧氏一房之长,正是大有作为之时啊,岂能任由岁月虚渡?右肃政台拿着朝廷的丰厚俸禄,却无所事事,萧大人不觉心里有愧么?老夫说的可在理?”

萧业暗暗腹诽,什么养老闲散?近些年,清流从没停止过对右肃政台的渗透,隔三差五就试图安插人手进来,试图把右肃政台演变为清流手中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