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柔正待向小宋继续询问其他几名老队员的情况,小宋却突然竖起了耳朵,向大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宋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众人解释道:“刚才几只老鼠窃窃私语,说山洞外来了一伙陌生人。我们的人虽然在洞外布置了机关,但是若来人中有人懂得机关术,或许会识破伪装,被她们闯进来。”

田大叔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宋镇定道:“别怕,徐大姐就是那个道士女,她临走的时候画了一圈界限,施了法术。界外的人感知不到咱们的存在,而咱们能清楚地看到听到界外的情况。不过这个法术有缺陷,边界一旦沾到童子血就会被破除。所以请田大叔看好你的儿子,不要让他跌倒擦伤。我想来人中不会那么巧就有懂得机关和道术的人,就算凑齐了那样的能人也不一定找得到童子血。传说古代的男子鲜少出门,怎会来这种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正说话间,十几名穿着青色布衣的人小心翼翼走入山洞之中。

林水柔数了一下,一共来了十个人,七女三男。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女子,衣衫上染了血迹,一脸风尘,她身后跟着一位同样疲惫憔悴的老婆婆。其余几名女子身上都挂了彩,互相搀扶支撑。三名男子都非常年轻,手持刀剑,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们的年纪在这种女子为尊的社会中维持童男身的可能性非常大。想到这些林水柔的精神不自觉紧绷起来,心跳速度加快。

“张婆婆,幸亏有你看破了这里的机关,否则咱们还要在外奔波。”为首的中年女子客气了几句,指挥轻伤人员将重伤患安置在洞内平坦干燥的地方。她们随身都带着药物,三名少年跑前跑后帮忙疗伤包扎。

张婆婆叹息道:“大当家的,既然这山洞外边设了机关,一定是有主的地盘。咱们要小心行事,不要招惹更多麻烦。”

“晚辈明白。”大当家答了一句又问了一句道,“张婆婆,洞外那些机关还能恢复么?如果能恢复至少可以阻挡追兵。”

张婆婆摇头道:“我也是早年间有奇遇学了皮毛的机关术而已,能够看破这里的布置纯属侥幸,根本无法恢复原状。咱们一路逃命,补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恐怕我只能做些简单的障眼法。”

大当家叹了一口气,转开话题道:“张婆婆,您觉得咱们是不是该联络一下靠山村的同道中人?若是与她们联合,或许咱们可以再搏一次。能杀死那个暴君,我等豁去性命也值得。”

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到近前,打断了大当家与张婆婆的对话,他急切道:“大姐,二姐她支持不住了,她有话对你讲。”

大当家立刻走到一旁平躺在地满身鲜血气息奄奄的女人。

躺在地上的女人虚弱道:“大姐,那暴君的护国法师修为精深,已超出常人范畴,咱们若是硬拼毫无胜算的。我怀疑我中的符咒毒箭能被她追踪,反正我死定了,请你们赶快将我扔出山洞,伪装成咱们向别处逃走的样子,方能躲过一劫。若让那妖道追上来,咱们大伙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