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举起手里的啤酒罐,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朝时经寒做了个碰杯的动作,才含笑关上了门。

五年前顾舟就不打算和沈雾沉或者时经寒联手,现在当然也还是不打算。

另一头的时经寒在看见顾舟的房门终于关上后才退回自己的屋内,站在玄关沉思了片刻。

时经意哈欠连天地道:“哥,外面到底有啥?”

“顾舟。” 时经寒道。

时经意勉强打起了一点精神来:“哦,那不是挺好,他肯定知道我们在九黎姐姐家里吃饭看电影了吧?气死他。”

……

谢九黎回家把柯基放下,边往房间走边检查了一下手机上的几条未读消息。

贺孤舟简单地说了两句日常,过了十几分钟后发的是一句【睡了吗?】。

谢九黎想了想,干脆给贺孤舟打了个电话过去,在电话聊天的过程中完成了刷牙洗脸,就差洗澡的时候,贺孤舟主动提出了挂断电话。虽然只是个电话而不是视频,但谢九黎也感觉已经见到了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

“――但理论上来说,你有那些记忆,已经不是个处男了啊?”洗完澡的谢九黎把电话给贺孤舟打了回去,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表现得像没有任何经验一样?”

“……想和做不一样。”贺孤舟说,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

谢九黎哦了一声,躺进被子里给手机开了个免提,把【想】和【做】两个字连起来问他:“那你想做吗?”

“……”贺孤舟沉默了片刻,道,“想。”

谢九黎从鼻子里挤出懒洋洋的回应:“那有机会的时候为什么不做呢?”

贺孤舟又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可以做的时候,就会做的。”

谢九黎叹了口气:“你别忘了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这点啊。”

“我知道,”贺孤舟温和地应,“我了解你。”

贺孤舟都这么说了,谢九黎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在通话的不知道哪个节点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手机电量是鲜红色的2%,而且电话居然还没有切断。

谢九黎拿起手机听了一下,对面传来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贺孤舟应该还没醒吧。

想着,谢九黎确认地喊了声:“早?”

话筒对面立刻传来细碎的皮肤和纺织物摩擦声响,然后是贺孤舟沙哑的回复:“早上好。”

“再睡一会儿吧。”谢九黎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很晚才睡着。

贺孤舟日常的自然睡眠时间一直都保持在七个小时上下,比谢九黎短一个小时左右。

所以即使两个人一起入睡,谢九黎每次醒来都会发现贺孤舟已经早醒了。

然后这多出来的一个小时,贺孤舟就能什么都不干地陪谢九黎在床上躺着,直到谢九黎自己也醒过来为止。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过程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