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觉得她的腰要折了, 她的手抖得筛糠一样。

太过分了!柳叶在心中痛骂乔宜贞。

柳叶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乔宜贞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不敢违抗她的命令。不过柳叶下定了决心,等到侯夫人回来了就告状。

*

乔宜贞吃了药后,下午睡了一小会儿。

醒来的时候,满屋都是细碎的暖金色。

傍晚的光顺着窗扉拢入,又被窗棱切出了大小不一的形状,暖金色停留在白玉瓶上,又把光折射到了屋顶。

乔宜贞从暖金色景致里清醒过来,才注意到自己床边搬了一个椅子,上面坐了一个少年郎。

这是……

乔宜贞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小少年的目光里也满是惊喜,至于说少年旁边的池蕴之,则是被她忽视掉了。

“嘉木!”乔宜贞想要起身,锦被从她身上滑落,她看着池嘉木,一连串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刚刚怎么不喊醒我,哎呦,你坐了多久了?你真的应该喊醒我的。”

池嘉木已经坐了一会儿,见着母亲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乔宜贞,“小心些。”

等到扶好了母亲,十岁小少年在母亲的身后靠上了软枕,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乔宜贞规矩地行礼。

乔宜贞满心都是儿子,她恨不得立刻起身,但是身子太过于孱弱,只能够对儿子招手,示意儿子离得近一些。

这就是她的长子池嘉木,眉眼生得肖似她更多一些,在孩童的时候就生得极其好看,从梦中的模样来看,等到他过了十三,下颌带了凌厉弧度,模样肖似她祖父年轻时候,可谓是清隽俊逸,人群中一眼见着的定然是他。

看着池嘉木回来,乔宜贞上下打量他,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池嘉木见着母亲冲他招手,他这才坐在母亲的床边。

池嘉木万万没想到,母亲居然直接搂住了他。

池嘉木的身子一僵,自从七岁以后他就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开始守男女大防,那时候的乔宜贞也笑着点头,不再抱他,没想到现在居然落入到了温暖充满了淡淡药香的怀中。

池嘉木有些别扭,很快心里头又生出了暖来。

昨天是休沐日,池嘉木昨天回来看母亲的状况不太好,现在母亲精神看着好了不少,于是小少年忍住了羞涩,僵硬地偎在乔宜贞的怀中。

“你怎么回来了?”乔宜贞松开了儿子,伸手替他理了理乱了的头发。

“是父亲去了书院替我告假。我回来没有多久,父亲让我等母亲醒来再招呼。”

乔宜贞看着旁边的池蕴之,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看出了他对儿子的一丝羡慕。

是错觉吗?

就当做是错觉,乔宜贞没理会。

不管池蕴之为什么给儿子请假,她是感激他的,于是对着丈夫颔首,露出淡笑来。

池蕴之确实羡慕长子的待遇,但看着乔宜贞对他点头,还带着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