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化脓。

第三天, 他的骨头会烂穿, 液化。

第四天,他会烂到心脏,在痛苦中毙命。

最后,南舟会烂到只剩下一颗头。

这恰合他们的心意。

能提供飞头支援的只有外围的师兄。

降头师便用心咒联络了师兄。

师兄斟酌一下,欣然同意。

……然后,他脑袋没了。

不仅如此,飞头降作为高级降头术,中途失败,对降头师的反噬也是可怖的。

降头师的鼻血已经滴滴答答淌成了一条小溪,头痛欲裂,脑袋里像是有几万条毛毛虫,热烘烘地爬来爬去。

他摇摇晃晃走到台前,已是强弩之末,背对着观众,像是一滩垃圾,颓然跪坐在地。

他气若游丝,连心跳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至于司仪,就是个想利用降头赚钱的普通年轻人。

他眼见了白天还跟师父谋划大事的人就这么生机盎然地成了花盆、师父也快要衰弱而死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惹到了什么高人。

南舟看向他:“你……”

淡漠的眼风扫得司仪一个激灵。

他双股颤颤一阵、在地上留下一片便溺的痕迹后,才后知后觉地狂叫一声,仓皇地手脚并用爬出帐篷,消失在了暮色中。

眼前的情节,对普通观众来说,虽然看不大懂,但看上去很精彩的样子。

在他们的视角里,先是降头师逞凶,然后遭到更强悍者的反杀。

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节奏合理。

大家都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场事先安排好的降头师斗法,掌声愈发雷动。

李银航回首四顾。

她发现,这间帐篷并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只在门口支着一个临时的、摆了十几本书的小木桌。

……想必卖书的钱也是由逃跑的司仪收的。

观察出这一点后,李银航勇气陡增。

她脸皮向来很厚。

她果断拿出当年大学时去天桥练摊,以及在游戏开始时毛遂自荐抱南舟大腿的气势,噌地一下站起来,单手合在胸前,深鞠一躬:“各位观众,对今天的表演还满意吗?”

曹树光、马小裴:“……”

马小裴:“……她干什么呢?”

曹树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在场的基本都是同胞,听到李银航字正腔圆的中文,原本兴奋的情绪又更上了一个层次。

有人带头喝彩:“好!”

南舟:“??”

他诧异地望向江舫,对李银航的行为表示不解。

江舫笑盈盈地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南舟看李银航表演。

李银航奓着胆子,厚着脸皮,用客服的经典款甜美声线道:“大家开心,那我们今天共同度过的这个晚上就是有价值的。”

“如果各位对古老的泰国降头术对感兴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