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袭一事的诸国上卿,专程是前来打探情报的。

“禀令尹,来者为首的……乃是晋国的中军帅——赵武。”

这时,伍举也正好是从营门回来,见得帐外的情形,便是立即入得营帐内与王子围说道:

“赵武与乐王鲋,还有那个李然如今同时前来,只怕也是为的叔孙豹一事。”

“伍举以为,令尹还是见上一见为好。”

如今赵武出面,那么这件事显然已经不再是鲁国与莒国的领土纠纷这么简单的了。

王子围一听,当即亦是眼神一凛,将目光投向了伍举。只见伍举又微微点头示意,于是,王子围这才朝着侍卫道:

“好吧!带他们进来。”

毕竟,他们如今还在晋国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有些事不拿到台面上来说清楚,那谁都保不齐,会不会有第二波人马,突然是于暗处冒出来。

真到了那时候,那可就没有谁再顾及谁的面子这回事了。而刚才的那一场夜袭,便是等于是给了王子围一个下马威。

所以,“叔孙豹”如今于他们而言,俨然就成了个烫手山芋。虽说烫山芋很好吃,但谁又能拿捏得住呢?

不多时,侍卫便领着赵武,乐王鲋,李然三人一同进得王子围的大帐。

“武寅夜叨扰,多有得罪,多得罪啊。”

赵武一进来便朝着王子围拱手致歉,恭敬之色,溢于言表。

跟在他身后的乐王鲋与李然也是躬身见礼,但却并未出声。

“赵武,咱们明人便不必再说什么客套话了吧?有话直说便是。”

王子围面色冷峻,目光在乐王鲋与李然身上缓缓扫过,最终还是落在了赵武身上。

都是千年老狐狸,跟谁谈聊斋呢?

赵武闻声一笑,当即入座。

“呵呵,令尹快人快语,实是令武佩服。”

“既是如此,便恕老夫直言了。”

赵武好整以暇,脸上尽是坦然之色。

“武不才,也曾听说,但凡能够面临祸患而不忘记国家的,这是忠心。想到危难而不放弃职守,这是诚信。为国家着想而不惜一死,这是坚毅。以上述三点作为自身行为的初心,这就是所谓的道义。有了这种品德的人,难道可以被诛戮吗?”

“鲁国虽然有罪,但如今被令尹捉拿住的人却并未因此而避祸,并也畏惧贵国的威严而恭敬从命了。令尹您若是能就此赦免他,并以此来勉励您的左右,这不是也可以吗?如果有一天,您手下的这些个臣民,在国内也能这样不避困难,在国外这样不逃避祸难,那您的大业还有什么可值得忧虑的呢?”

在游说这方面,赵武也可谓个高手。

这一番话说出来以后,饶是王子围原先便知道赵武打的是什么主意,此时也不由得是陷入了沉思。

正如赵武所言的那般,叔孙豹的气节与操守确是令人敬服,而他王子围身边,也确是需要像叔孙豹这样的忠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