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初衷,只将鲁侯是安置在了郓邑,便也就不管不顾的了。”

“而你们鲁国又素来与齐国亲近,现如今齐国都已无心此事,那我晋国又岂敢是冒此天下之大不韪呢?所以,看来还是让二位失望了!”

范鞅的话,本来就在晋国都是举足轻重的,这时候他又站在了晋国的立场上,为自己本国是据理力争,可当真是更加令人无法反驳。

而李然此刻即便是再有急智,也是无话可说。

这时,只听一旁的荀跞亦是附和开口道:

“二位贵客,我晋国如今正值国丧期间,言及旁事,实是于礼不符。二位既是远道而来,还是暂且休息片刻,随后自有延席替二位接风洗尘。”

李然见状,心中只得是一阵暗骂。但事到如今,也唯有是暂且不言了。

晋国乃伯主之国,前来吊唁的人很多,故而灵台宫内,几乎每天都会摆上延席来招待四方来客。

延席之上,李然和孔丘环顾四周,发现宋国大夫乐祁犂和卫国大夫北宫喜乃与他们同宴,李然本想与他们再行商讨此事。

只不过,他二人对鲁国之事也早已是心灰意冷,而且也知道了范鞅心中所想。

如今范鞅的意思就大致是代表了晋国的意思,既如此他们又岂敢再言?于是,也都只得是纷纷摇头,拒绝再商讨此事。

李然和孔丘此行,果然就如同此前他们所料想的那样,可谓艰难无比。

至此,他二人也都不再抱有幻想。

于是,宴席过后,两人径直回到了驿馆。

子路在官驿内看到老师和李然如此神情,也大体能猜个大概,于是便直接是上前言道:

“晋国若是不能成,那么不知去往别国可有机会?”

李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哎……现如今,既然晋国都是这般的态度,那其余各邦就更是无有可能的了。”

孔丘亦是叹息道:

“实在不行,丘愿再入一趟齐国,齐侯此前对鲁侯之事还是极为上心的,而且晏大夫亦会再从中斡旋,也许可以让齐侯重操此事!”

李然闻言,却也只是微微摇头:

“恐怕亦是无用,凡事可一,却不可接二连三。齐侯既已不过问此事,若想让其重拾,只怕也难呐……”

“不过……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再去往齐国一试了。只是,郓邑如今危在旦夕,我们这般游走,只怕是时间紧迫……我们明日便出发,唯有速去!”

于是,李然和孔丘便议定准备要转去齐国游说。

而当天夜里,李然刚一躺下,却又听得门外传来仲由的声音:

“子明先生,官驿外来了一名访客,尊师让先生赶紧过去一趟。”

李然颇为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定是有了情况。于是赶紧又起了床,束上衣冠,便出门来到了孔丘的房间。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里面和孔丘聊天,见的李然进来,便起身拱手道:

“赵氏家臣董安于,见过李大人!”

李然向前还礼,还是稍有迟疑。毕竟,他对于现在的赵氏宗主赵鞅,实在是不太熟悉。

孔丘立刻又给子路是使了个眼色,子路立刻是颇为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只一人守住了门口,以防隔墙有耳。

“久闻赵上军骁勇善战,属实令人敬佩!不知赵上军今夜派大人深夜造访,是所为何要事?”

董安于闻言,不由是微微一笑:

“子明先生见笑了,家主虽是勇武无双,但心思过于纯粹,不识得诡诈之谋。家主在得知子明先生是来了晋国,便迫不及待要来与先生相见。只是……却是被在下给拦了下来!”

李然眯了一下眼睛:

“哦?这是何故?”

“眼下范鞅把持着晋国朝政,家主初任上军左,资历尚浅,若是冒然前来与先生来见,恐是为范氏见疑!”

“今日灵台宫之事,家主已然知晓。其实……先生亦是清楚的,范鞅是绝不肯轻易答应先生的。不过……在下不才,却是有个办法可以送鲁侯……归国!”

李然见董安于说得这般笃定,却也是极为讶然。

“哦?不知董大人是有何妙计?李某愿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