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疯牛的感觉很好,桃桃走在街上觉得大家都在看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穿了新衣服变得更好看了。

桃桃开心的牵着爹爹的手,连走路都变的飘飘然。

来福和越执舟躲在暗处,看着郁泽为了桃桃买买买,郁泽每交出去一个金瓜子来福都要心痛的捂住胸口,“几个铜板的东西而已,圣上太不会过日子了。”

这些金瓜子要是属于他多好啊,来福现在都想去摆个摊,专门做圣上的生意了。越执舟看着郁泽如此大方也很担心,“这么花下去难免要引人注意。”

这条街上偶尔会出现冤大头,但像郁泽这么阔绰的冤大头倒是百年难遇。已经有小混混盯上了郁泽,他们看郁泽身边没有守卫,就动了歪心思。

几个人一直悄悄尾随着郁泽,直到两人走到一个小巷口,小混混们知道时机成熟。越执舟和来福立马跟过去,被包围的郁泽一点儿也不慌,他看着几个人像是在看一具具的尸体。

小混混们一开始只是想劫财,但当他们看清郁泽的脸后又改变了注意,劫财的同时顺便劫个色似乎也不错。几个地痞脸上带着□□的笑意。

桃桃第一时间感到了危险,他保护在爹爹面前,企图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吓退这些坏蛋。郁泽叹了口气默默的将他往后拽了拽。

“根据律法第三十二条第六例,当街拦堵他人,杖责三十。”

小混混们听他拽文哈哈大笑,“律法?律法是什么玩意?你说那个疯子颁布的东西啊。”

他们大概是觉得天高皇帝远,在这儿闹出点什么事稍微花点钱就能打点,所以一个个毫无畏惧。

“侮辱当今圣上,拔舌之刑。”

闻言几个小混混笑的更猖狂了,“哈哈哈哈我好怕啊。”

“拔舌?我看谁敢,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啊。”

“看来你不知道这条街听谁的。”

为首的那个说着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他走近企图捏住郁泽的下巴。

被这种人触碰真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看着快触碰到自己的手,郁泽的怒意已经直冲头顶了,他从袖袋里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削铁如泥,更不必说人的手指,他发狠般的一划,那混混的两根手指被齐齐截断,他一时间还没有感觉到痛,直到看见冒血的手才惨叫出声。

其余的几个人被这突然的意外吓的脸色发白,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看见大哥受伤,对面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小孩,他们想也不想的冲过去。

郁泽手中的匕首滴着血,他恶狠狠的看着对方一群人,回答着一开始的问题,“我不知道这条街听谁的,我只知道这天下,全部是听朕的。”

他的眼睛泛红,几个人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时间看着他的眼睛却又止步不前,他们的心里都犯着嘀咕。这人看上去怪渗人的。

郁泽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是又犯病了,他犯病的时候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宫里会有人在他失控时给他灌药,让他睡着。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最后的清醒,“不怕死的尽管来。”

几个小混混被他的架势给震慑到了,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认怂带着他们的头头跑了,地上的两根断指也没人捡。

郁泽趴在地上嘶吼着将断指狠狠的朝着那伙人逃跑的方向扔出去。巷子口卖完烧饼的岑娘子领着她的女儿带着筐子和今天赚的钱准备回家。

她们刚好碰上那伙混混,岑娘子忙不迭的将女儿拽到一边,小混混们没有停留全部都是一脸惊慌失措的跑过去。

岑娘子探头朝着巷子里看过去,似乎没什么东西,这条巷子是她们回家的必经之路,她鼓起勇气朝前走着。

郁泽这辈子最不愿意就是有人看见他发疯的样子,他们眼里的鄙夷亦或是同情可怜都是那么的让人害怕。已经被刚才那一切吓傻了的桃桃想要去扶爹爹起来,可是爹爹却一个劲儿的推开他。

摔了个屁股蹲的桃桃嚎啕大哭,他不疼,可是他害怕。

岑娘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郁泽趴在地上捂着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下一秒,越执舟飞身上前将郁泽禁锢在怀里,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的郁泽狠狠的咬在对方的肩膀上。

他那一口就出了血,越执舟按着郁泽的脑袋苦笑一声,“陛下,现在臣的两个可都对称了。”

小时候,郁泽也曾经这么咬过他一口。

尝到了血腥味的郁泽逐渐冷静下来,来福抱起嗷嗷哭的桃桃,桃桃在陌生人怀里表演胖桃打挺,呜呜呜快来救救桃桃啊,桃桃要被坏人抓走了。

岑娘子领着女儿走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混乱的场景,她一眼就认出来桃桃,看着哭的厉害的桃桃和倒在地上的贵人。虽然她是个弱女子但她依旧挺身而出,挑筐子的扁担被她握在手里,向来温温柔柔的岑娘子一下子变得凶悍,“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他们!”

她推着女儿往巷口跑,“清儿,快去报官!”

虽然抱着一个拼命挣扎的小胖崽,但来福还是轻而易举的拦住了小姑娘,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姑娘就发了狠一头撞向他。因为害怕自己躲开对方会受伤,于是来福就站在原地。

越执舟抬头跟岑娘子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们是一起的,刚才有一群混混找茬,我的朋友受伤了。”

岑娘子回想着刚才遇见的人,她丝毫没有放松警惕,“这位公子没有同行之人,我怎么相信你是他的朋友。”

关键时刻还得是来福,他冲着岑娘子挥手,“我刚才买了你两个肉烧饼,你还记得吗?”

岑娘子有些印象,但这也不证明他们是好人。越执舟无奈苦笑,“那我们把武器给你,您能帮我们请个大夫来吗?”

岑娘子看着柔弱,拿起两把剑毫不费力,一把被她扔进框里,一把被她拿着指向越执舟,“我家就在前面,你们可以去我家。”

她双手握着剑柄不敢有丝毫松懈,越执舟道过谢后抱起郁泽往前走,岑娘子的小院不大,但收拾的很干净。家里只有一张床,岑娘子借给他们用了,越执舟将人放在床上后说了句抱歉。

岑娘子还举着剑,越执舟掏出银子来,“大夫……”

岑娘子和他们保持着距离也不敢去接钱,“你扔到地上,清儿去请郭爷爷来。”

清儿拿了钱就跑,越执舟今天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道谢了。清儿也是聪明的,不仅叫了老大夫一人,还让老大夫带上了自己年轻力壮的儿子和几个伙计。

等他们来看见岑娘子的样子吓了一跳,看见有这么多人来,岑娘子才松了一口气,她手腕一酸,越执舟的剑直直的掉下去。

岑娘子后怕的拍着胸口,“郭老,您快给看看。”

越执舟让出空来方便郭老把脉,岑娘子捶着肩膀,看来明天是出不了摊了。郭老的伙计和儿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责备着岑娘子这样太危险了,哪儿能随便发善心就把人往家里领。

岑娘子笑着,来福还抱着大胖桃梗着脖子,“都说了我们不是坏人!当然遇见真的坏人肯定不能领回来。”

越执舟给了来福一个脑瓜崩。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岑娘子大概相信着两人没有坏心了。

老大夫皱着眉头,捏着胡子,他看向越执舟,“他这病……”

越执舟道,“祖上便是如此,家里人都是这样。”

他说的隐晦,不想让其余人知道郁泽真正的病情。

老大夫疑惑的“啊”了一声,他有些眼花耳背,老大夫扯着嗓子道,“你说什么?”

越执舟同样音量回应道,“我说他家人的病和他一样。”

“你们俩在搞对象?”

“病一样!”

“聘礼到?”老大夫挥着手一脸的气愤,“你跟我老头子扯这干嘛呢?谁没年轻过,谁没成过亲啊。”

居然还当着他的面炫耀起来了,郭老很生气,瞧不起谁啊,他儿子都那么大了。

郭老捋着胡子叹了口气,“你媳妇这毒不好解啊。”

“人家天天吃补药,你媳妇是从小毒窟泡。”

“啧,治好了你俩要孩子也难喽。”

郭大夫的儿子尴尬的走过去扯着老父亲的衣袖,“爹,他俩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