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敢!”风见裕也不理解。

“黑衣组织的分部,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最大数目可能存在26家。”安室透已经躲到了背光的阴影里,眼眸在阴影处晦暗不明。

“其中A公司在内部被称为‘首脑’。你知道为什么吗?”

“代号?”不然总不可能真的是哪国的首脑吧。

“是代号,也是事实。分部那群人都是超级实用主义者,在某些方面来说就是一根筋,尤其是起代号这方面,把A公司的人称作‘首脑’只是因为,A公司具备在有人不打算遵循他们的规则的时候,洗牌重来的能力。”

安室透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奈的笑了。

“他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就说明在分部的判断里,他们有能力处理这么做带来的一切后果。”

“那些可不是为了强撑面子,就冒然犯险给自己招来处理不了的麻烦的蠢货。”

由于刚发生过爆炸,现场较为混乱,人也很多,安室透出现在这里几乎不会被关注,但他还是保持了相当程度的警惕,藏身在死角里,避开摄像头也避开他人的注视,以堤防眼线的存在。

眼线有时候不只是组织的人,有些人就如当初的Hod,他们只是想要终止或者破坏某些自己不愿看到的事,因而举报给首脑,借首脑之手达成自己的目的。

也是因为这样,只要有人活着的地方,就排除不了眼线的存在。

眼线的工作,接触到的大多都是人性恶的一面。

但也不能说是纯粹的恶,有些人成为眼线是为了钱,有些人却是出于好心,他们的高尚却最终招致了灾祸和毁灭。

而作为处理这些事的眼线的一员,安室透更多时候都只能保持冷静,看着手下的普通人成为眼线,又为了接受不了的结果发疯癫狂。

摒弃自己作为人这个个体的情感,对他们下达冷酷的指令,榨干他们作为眼线最后的价值,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时间一长,他开始对那些来到他面前,说要成为“眼线”的人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夜晚闭上眼睛,也时常出现那些人或狰狞或崩溃的面容。

失眠,神经性头疼发作。

他冷静的判断自己可能出现了创伤应激障碍,鉴于控制不了状况,也别无选择,只能任由这种情况加重。

他一脸憔悴的回去找荒殿一汇报B公司动向时,对方看了他一眼,就把他拉到了休息室,还给他泡了杯热可可。

“喝点甜的缓缓,你精神值快掉到底了,要不要看点搞笑片?不然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还是你想看温馨点的,治愈片?再来点纯音乐?”

主管一脸认真专注的询问他,就像安室透心情不好,对他来说比安室透本人还要严重一样。

温度透过热可可传递到掌心,舒缓了隐隐作痛的神经,安室透呼出一口气,婉拒了主管给他放忠犬八公的提议。

“我不需要。”

主管咬着牙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