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明白,自己也说了,谁不愿意做个正经人,还不是没法子嘛!以前这一肚子委屈没地儿说,夜夜流泪到天明。”花似锦眼底含着泪花看着她说道,“姐妹们现在也明白为什么这么穷!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都是被士族他们有钱有势的给坑的。她们夺走了姐妹们的一切,还要想着法的糟蹋我们。”

洪连朔惊讶地看着她,“说得不错。”

“这也是从您这里感悟出来的,遇到灾荒年卖儿卖女的,最先卖的就是女儿家。男的是家里的壮劳力,未来的顶梁柱。女儿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归是外人的。”花似锦红着眼眶看着她说道。

“没人心疼咱们,咱们自个心疼自个,现在有这么多姐妹,咱们互相扶持。”洪连朔伸手拍拍她的肩头道,“别伤心了,你有我们了。”

“嗯嗯!”花似锦重重地点头道,眼泪夺眶而出。

“好了,你说的事,我记住了,”洪连朔沉静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你经历的多,考虑的事情比我周到,以后少不得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您才是忙,这些都只是小事。”花似锦摆了摆手紧张地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思想波动影响大了。”洪连朔严肃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要跟姐妹们多谈谈心,听她们诉诉苦。”

“诉苦?”花似锦疑惑地看着她说道。

“倒倒苦水,心里会舒服多的,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咱们群策群力帮着想办法?”洪连朔深邃而柔和的双眸看着她说道,“没有什么能难倒咱们的。”

“嗯嗯!”花似锦重重地点头道。

“还有事情吗?”洪连朔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没了,没了,您赶紧去冲冲吧!看看这额头上的汗。”花似锦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看着她说道,福了福身恭送她离开。

洪连朔一身清爽的回来,搬着小马扎坐在房舍内,轻轻的摇着小扇子,看着一同住在房舍中的姐妹们道,“这么久了,新来的还不认识我,我来自我介绍一下……”

“你们呢?”洪连朔目光扫过她们道。

“俺自介绍一下俺自个儿……”陶桃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没啥好说的,城内普通的人家,阿爹在城外有几亩薄田,阿娘给人家浆洗,日子勉强过得去,只是现在什么都没了,就剩下我们姐弟俩了。”

“我家在外城有个小杂货铺子,一家子爷爷、奶奶,阿爹、阿娘都没了。两个哥哥被抓丁的抓走了。”崔命抽泣着哽咽道,“生死未卜!”

“咱俩差不多,我家绸缎铺子,绸缎卖得不多,大都是穷苦人家女人织的麻布在铺子里寄卖,我们收取点儿费用。”温燕妮小声地说道,“至于家里人……”闭上眼睛道,“都没了。”

这一个个说来都是贫苦人家出身,没有大富之家。

有在大户人家也是给为奴为婢。

“似锦,怎么都没有士族闺女吗?”洪连朔有些惊讶地看着花似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