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院内当年那棵小桃花树如今已经亭亭如盖，像是不堪忍受长达千年的寂寞似的，一条枝桠越过围墙伸了出来。

北宸正要进去，月斜抢先一步推开了院门，站在门槛处伸开双臂转了一圈，道：“怎么样？这可是昊天哥哥亲自来督促天兵清扫的，是不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北宸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神色不悦道：“本君不喜别人进勾陈殿。”

月斜一愣，似乎没想到北宸居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表情也有些变了：“本君可是整整在这里寸步不离待了三天，亲自看着天兵将这里清理好的！”

“月斜回来。”昊天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端倪。

月斜只好难堪地退回了昊天身边，小声道：“神君该不会还在怪本君在鬼界伤了你吧？可本君当时并不知道你就是北宸战神。”

北宸：“对事不对人，至于你做了什么，本君已经忘了，以后也不必再提起。”

昊天还想说些什么，正巧这时夏芒醒了，他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淡道：“今日抽空来凌霄殿一趟，本帝现在就不叨扰了。”

北宸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目送昊天与月斜离开后才将夏芒放了下来。

夏芒其实早在他们到达天宫之前就已经醒了，实在是脸皮没有那么厚，不好意思当着天帝的面出来，所一直装睡，直到方才他明显察觉到北宸生气了才故意动了动，转移他们的视线。

夏芒站稳后摘下了兜帽，只存在于他梦中的绚烂天宫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眼前。

说实话，尽管在梦中他用神尊的身体已经感受到了天宫的瑰丽，然而当他亲眼见到这一切时，才真正深切感受到了天宫的壮美与勃勃生机。

北宸将他领进了勾陈殿，夏芒的心紧张中又带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像是自己幻想中的仙境突然出现在了眼前一般，不停地四处打量。

北宸笑道：“喜欢这里吗？”

当年夏芒对天宫和神族一直抱有莫名的敬而远之的态度，现在真正踏入了勾陈殿，他反而没有当初那种焦虑感了。

或许是受了北宸记忆的影响吧。

夏芒点点头，来到桃花树下，伸手接住了一片桃花瓣。

夏芒握了握——是真的，能碰到。

那些只存在与梦中的景象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了，伸手便能触碰到。

北宸过去从夏芒背后抱住了他，脑袋放在夏芒肩上蹭了蹭他的脖颈，道：“哥哥可有想起什么？”

夏芒怕痒，被他蹭得直往后躲。北宸偏偏不依不饶，非得贴着他的脖子蹭，发现他乱动后甚至惩罚性地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夏芒简直拿他没办法，一边乐一边伸手按住北宸的脑袋揉了揉，忍俊不禁道：“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一只黏人的大狗吗？”

他说出口后才意识到方才的动作和比喻都非常不妥，正要道歉时，北宸将他转了个身面向自己，都上来与他额头相抵，轻声道：“黏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