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面沉似水，没有回答。

昊天自顾自地低头一笑，一朝生死大权在握，他好像对很多事没有那么执着了。

以前没能说出口的种种，现在他也不需要了。

“不用怀疑了，当年依附在句芒体内的森罗相是本尊放的，兔妖体内的引魔种也是本尊下令种下的。怎么样，是不是对本尊很失望？”

夏芒感觉到北宸在微微发抖，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拳头，担心他愤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昊天面向水镜挥了挥手，显示的景象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凡间所发生的一切更为清晰地展示在了他们面前。

姜炎时刻警惕着昊天的动作，一边暗暗疗伤，精神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鬼王不着痕迹地伸手贴上他后背，姜炎瞬间浑身僵硬，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鬼王在给他输送鬼气。

奇怪的是，自己体内的神力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排异反应，祖神之力和鬼气很好地融合了。

鬼王漫不经心地扫视四周蠢蠢欲动的魔族，强大的气场让他们连连后退，一直到对自己完全构不成威胁，鬼王才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察觉到姜炎在看自己，下意识对姜炎勾了勾嘴角。

姜炎：“……”

若无名不是鬼界之主，定然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姜炎从始至终木着一张脸，移开的目光难得带了点心虚。

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被美色迷了眼！

真要命……

水镜中人族两个毗邻的小国之间爆发了战争，仙族弃之如敝履的无用丹药却在人间派上了大用处。

一点火一投射，一块又一块小小的火药落入敌方阵营，炸得人族血肉横飞。

原本不占优势的小国突发奇兵制胜，然而他们并没有满足于此，杀红了眼的他们毫不节制，开始屠城，哀鸿遍野。

然而战火点燃了茂密的森林，两个一城小国很快被燎原大火吞没，两城五万多人族，无一幸免。

战火纷飞的大地上，五万多冤死的魂灵，煞气冲天而起，林中鸟兽早已经闻风而逃，只剩下煞气凝聚，逐步演化成了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昊天面色平静地看着水镜中的人间惨像，淡道：“你看凡人这么渺小，本尊徒手一抓便能捏死很多。按理来说这种脆弱的生灵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早该在时间的洪流中被淘汰，可他们却能创造出如此恶意、能杀死神族的魔气。反观神族，庇佑凡间万物后得到了什么呢？”

“走火入魔，还是群起而攻，亦或像你们口中的句芒，身陨道消？北宸，你历经两次神魔大战和降世劫，凡间供奉你的人族却少之又少，天宫诸多神君看你不顺，甚至连你的挚爱都要被指指点点，不委屈么？”

北宸死死咬着牙道：“那也不是你暗中挑起两国战火，借此修炼魔功的借口！”

昊天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他根本没有期待北宸的回应，而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