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看起来挺冷漠的, 其实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怎么了?听见白铠与沈云初搅和在一起了,你心里不舒服?”

从喜娘的嘴里听到白铠与沈云初这两个名字,彼岸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虽然转过了一株梨花树,那个喜娘的声音也不低。关于白铠的行踪,斛律锥冰时刻进行着追踪,她的丈夫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被人愚弄了这么多年,不管白梓婳最后的下场有多惨,白铠未来的日子也不要想好过了。

锥冰给了白铠每个月天价的零用钱,却从不要求白铠履行什么职责与义务,好似白铠每日要做的事便是吃喝玩乐醉生梦死,而白铠又是个心性不定的,在八旗子弟的刻意引诱下,很容易便成为了一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废人。

白梓婳不是要给她的儿子铺就一条金光灿灿的康庄大道嘛?白铠是走在一条金光灿灿的大道上,可那人,却是越来越如同一摊烂泥,日渐散发着糜烂的腐臭味。这样的废,正是锥冰所喜闻乐见的。

“没有,也不是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挺可悲的。”

木槿摇摇头,身子后仰,双手撑在地上,一只脚屈起,青色裙裾飘飘中,姿态悠闲的看着远方,对身边的彼岸剖析着此刻心中的感受,道:

“沈云初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这世间有才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然而像这样的女子往往能身具慧眼,瞧得透男儿们的虚伪与脏污,久而久之,竟渐渐的发觉无人能爱了。”

说着,她顿了顿,目光看着远方,充满了缅怀,继续道:“我曾在沈云初麾下效力多年,她的身边自是不乏各色男子围绕着她转悠,遇上些个胆大的或是极其爱慕的,听到表白是常有的事,所以她从不曾在感情上主动过。关于白铠,沈云初心中怕是极其瞧不上的,但无论如何的瞧不上,她必须委屈自己放下身段百般讨好白铠这样一个不甚优秀的人,我想如今沈云初的心中,怕是恶心又憋屈的难受,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白铠罢,唉…”

这样的勉强,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不得不将原本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硬是委身于白铠这团脏污里,从此后每每承受着白铠的碰触,那心中钻心般的憋屈只怕同被强-奸的感觉差不多了。

有时候想想,功名利禄真的就这样的吸引人吗?木槿一辈子活得无心无欲,怕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理解沈顾两家的执着了,他们这样的看不透,又不知经历过或者造成过多少人的悲剧。至少顾铠行与沈若初这对恩爱的夫妻被拆散了,白梓婳无辜身死异乡,顾城沦为了人质,而如今新一轮的悲剧正在白铠与沈云初身上上演,或许还要带上一个看不透的喜娘。

想到喜娘,木槿便将目光一转,看着喜娘远远站在梨花树下那委屈不甘愤恨的眼神,幽幽的叹了口气,就因为不帮她追白铠,这喜娘如今连木槿都已经记恨上了,这不是看不透又是什么?

喜娘确实已经恨上了木槿,她无法理解沈顾两家的野心,对她来说,沈云初一定不是因为爱情才与白铠这般亲近的,或许就是看中了白铠的钱与地位,可是沈云初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