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仍是无法相信,许子伟竟真的放了他,冷风拂面,如在梦中。

许子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星空,眉头紧锁,轻声道:“死死盯住,若敢乱来,杀了他。”

江水滔滔,日夜向东。

灵船正逆流而行,船速极缓,魏忠贤将木舟靠岸,上岸后,却不知该往哪边走,想起许子伟的话,便在黑暗中轻轻喊着南宫月的名字。

陡然的一道光,打破了夜的暗,东边升起的红日,让光明再现。

南宫月就躲在暗中,静看四周无人后,才从树后跳出来,好在魏忠贤早有准备,才没有吓得大喊大叫。

他看到南宫月,就如看到了救星,欢呼一声,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南宫月身子一转,与魏忠贤擦身而过,抬腿一脚,正中魏忠贤的屁股,魏忠贤向前一个趔趄,跌趴在地,吃了满嘴的泥,苦不堪言。

魏忠贤爬起来,对着地面唾了好几口,苦着脸问道:“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南宫月眉头紧蹙,怒道:“你想做什么?”

魏忠贤笑道:“不做什么,只是想你了,难道抱一下都不行?”猛地想起一事,忙关切地问:“月儿,你的伤不要紧吧?”

南宫月摇头道:“已经没事了,话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魏忠贤一甩脑袋,得意地道:“我聪明绝顶,武功盖世,从那些渣渣手中逃出来,又有何难?”

南宫月冷声道:“说人话。”

魏忠贤轻叹一声,将船上的遭遇,细细说来,最后又道:“月儿,我们现在要到和县送信,时间不多,可别说你也不识路?”

许子伟之名,南宫月早有耳闻,跟在海瑞身边的那段日子,海瑞不止一次提及,许子伟文才武略,俱属上乘,若大明多几个许子伟,可保江山永固。

既然是许子伟让送的信,那此信必定极为重要,南宫月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信拆开,对着太阳便看。

魏忠贤虽觉此举不妥,却也没说什么,反对信中的内容,颇为好奇。

南宫月看完信,将信交还给魏忠贤,道:“徐大人现在和县,我们即刻上路。”

魏忠贤问道:“信中都写了什么啊?”

南宫月道:“你不必知道,若你真想知道,就自己看吧!”其转身走入林中,不多时便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

魏忠贤老老实实将信收起,他大字不识一个,如何看信,南宫月不是摆明了在欺负老实人吗?

人有两个,马只有一匹,魏忠贤想到这点,脸上登时乐开了花,与南宫月共骑,策马奔腾,何等逍遥!

南宫月喝道:“上马!”

魏忠贤眯眼笑道:“月儿,你坐前面,我坐后面,如此才……”

却见南宫月猛地出手,抓住魏忠贤向上一扔,魏忠贤忙张开双腿,稳稳骑在马背上,而南宫月纵身跃到马屁股上,一提马缰,纵马疾奔,吓得魏忠贤惟有紧闭双目,连呼菩萨保佑。

和县县衙,有重兵把守,只因徽州府巡抚徐成位,正在此巡视。

一马奔来,踏起尘沙滚滚,已近黄昏,街上的百姓,见状纷纷躲避,指点议论,好奇万分。

县衙前的守卫,看有人捣乱,纷纷挺直长枪,作势欲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