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也可以说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老农。

约莫一炷香后,官道上出现了一辆牛车,牛车装满稻草,缓慢而行,上面坐着两人,一老一少,俱穿破旧衣服,少者驾车,老者眯眼休息。

那老者正是戚继光。

那少者却是戚昌国。

俊秀儒雅的戚昌国,换上破旧的麻衣,俨然农田里的汉子,然其超凡脱俗的气概,依旧让人心折。

南宫月几步越到牛车前面,笑问道:“老丈,可否载我们一程?”

戚继光微微睁眼,点头道:“上来吧!”

戚昌国看也不看南宫月,也没有要停车的意思,但南宫月抓了魏忠贤,轻轻一跃,就坐在了车尾的稻草上。

魏忠贤一颗心突突,只觉此刻的他,如正被鬼差押往鬼门关的冤魂。

戚继光抓起干粮包,扔到后面,沉声道:“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逃命。”

魏忠贤的确饿了,也不理会戚继光话中的深意,打开干粮包,看里面有饼有水,当即大吃大喝起来,对处于饥饿中的人而言,饼和水比世间的任何山珍仙肴还要美味。

大道宽阔,牛车缓行。

魏忠贤吃饱喝足,慵懒地躺了下去,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偶有飞鸟掠过,这一刻,他格外想念女儿君侠,不知君侠的毒是否已解,不知此生能否再见君侠。

往事如箭,箭箭穿心。

两滴泪水,晶莹如玉,从眼角滑落,魏忠贤急忙抹掉,一时心痛如绞。

南宫月本要让魏忠贤坐起,看他竟突然流泪,心中讶异,问道:“你怎啦?”

魏忠贤笑了笑,摇头道:“没事,眼睛被风吹了,有点不舒服。”

南宫月蹙眉,这人撒谎的本事,也太低劣了,只是每个人都有伤心的往事,人不该去揭别人的伤疤,便道:“你到底要躺到什么时候?”

魏忠贤问道:“我躺会儿怎么了?”

南宫月眉头一蹙,叹道:“若你不怕压到海大人,那你就继续躺着吧!”

魏忠贤急忙翻身坐起,惊恐地问:“海大人?在哪?”他木然望着稻草,又惊又疑,难道海瑞灵枢竟在这牛车上?

灵船、松林和牛车,如此多的灵枢,真真假假,令人眼花缭乱。

海瑞灵枢,到底在哪?

魏忠贤向后坐了坐,以免坐在灵枢上,而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大人的灵枢,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月道:“若我猜的没错,从一开始,真正的灵枢,就是由戚将军运出应天府城的。”

当前也只有这个解释,也难怪戚继光要一直南行,锦衣卫带着假灵枢,引开所有意图不轨的奸贼,再让吴惟忠率戚家军支援,如此,谁又能想到,真灵枢会在一辆破旧的牛车上,由两个老农运送?

计谋之妙,令魏忠贤叹观止矣。

戚昌国赞道:“南宫姑娘果然冰雪聪明,还请姑娘不要上报明教。”

南宫月轻声问道:“若我执意要上报呢?”

戚昌国唉了一声,叹道:“我只是不想与姑娘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