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区区蕙仙!”谢竹气得失去理智, 瞬间燃起熊熊斗志,“二哥你等着瞧好了,我才不会输给小侄女呢!”

[宿主,你变了哇!]

看着中了激将法而不自知,激情满满投入学习的谢竹,胖狸猫故作痛心疾首:[你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淳朴的谢知归了!]

谢拾笑了笑:“最大功臣难道不是你这“狗头军师”?激将法可是你出的主意啊。”

[什么狗头军师!]这话胖狸猫可就不爱听了,[——是智慧无双的狸仙大人!]

谢拾:“是是是,智慧无双的狸仙大人!小子三生有幸,方得狸仙大人点拨!”

[咳咳,倒也不必如此。]胖狸猫顿时美滋滋地翘起尾巴,[本狸仙固然是智慧无双,你能从善如流,亦是人间罕有。]

互吹模式开启中……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一人一统享受着快活的空气,谢竹却坠入痛苦的学习地狱。

她之所以总是逃避读书识字,并非全然出于厌学,也有她的确不具备天赋的缘故。

倘若小蕙仙在习文上的天赋有十点,那么谢竹恐怕只有三点,甚至不及一般人。

如此,她想维护姑姑的尊严实在很难。只坚持了几日,谢竹便忍不住想要放弃了。

谢拾同样意识到了她的问题。

现下给蒙童启蒙的书籍多是三百千与《孝经》。一般私塾先生的做法便是一遍又一遍领着蒙童一句一句地反复诵读,纵然不认识文字,读得多了,自然能背。再对每句话进行逐字拆解,教蒙童读音与释义。

当初谢拾便是这么学的。

可纵使蒙童学会三百千,日后再读别的书,遇上未曾学过的字,依旧不认识——这时就得用到《说文》这类字典工具书。

字典工具书自古至今不少。只是诸夏文字不同于外邦文字,并非表音字母,而是象形文字,因而注音时往往用“反切法”。

昔日谢拾习四书时,读的就并非只有原文的四书,而是有先贤注解的四书,其注解中不止有义理,还有生僻字的反切注音。

何谓反切?上字取声,下字取韵。如“拾”之一字,《说文》注音“是执切”,取“是”之声(sh),“执”之韵(i)。

这种注音方式,对于初初启蒙的蒙童而言,无疑颇为复杂。试想若“是”与“执”蒙童依旧不识,莫非还要继续反切下去?

故而谢拾以为反切法繁琐。

小蕙仙这种聪明的学生也就罢了,如谢竹这等天资不足的,用反切法教她识字,入门的门槛未免有些高——谢拾既提升不了她的天资,便琢磨着可否将门槛降低些?

此时便是用到学海的时候了。

谢拾毫不吝惜积分,从学海中收集到一堆涉及古今语言文字音韵演变的书籍——此前并不曾特意了解语言文字学的谢拾啃完这一堆书籍,果然便有了思路。

反切法学习起来之所以门槛不低,有着方方面面的原因。一来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