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傍晚,说长不长——远比不上夏日的余晖那么地悠长,但比起冬季那稍纵即逝的斜阳落日,却还是好歹地坚持到了让老孙头将那辆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马车给恢复了模样。//文字音速首发!

事实上,如果没有老张头兴致勃勃地自愿过来帮忙的话,只凭老孙头和张知秋两人,绝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这件事情的。

但对于老张头来说,他却甚至还是非常感激张知秋能让他来帮忙的,而这种感激在他亲自试拉了重组完的大车后,上升到了一个极致地顶点!

象张知秋这样生活在现代地所谓“知识大爆炸”时代的人们,是无法想象古人对于知识地那份渴求的。

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知识在迄今为止地、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段内,都是属于一个极其稀少地“统治阶级”的,除了那极少部分地人之外,大多数地人类甚至根本没有受教育地权利与机会。

事实上,即便是在当时还依旧领先着世界科技前列的大明王朝,知识的普及也一样是极不均衡的,作为知识拥有者的读书人,仍旧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阶层。

象老张头这种普通地、不识字的平民,除了极其狭隘地父子、师徒间的言传身教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地知识来源的,此时能有如此光明正大地“偷师”机会,他心中的那份惊喜是如何形容都不为过的。

经过这一个白天的折腾,张知秋已然是疲惫若死,好在大家也还算是体谅他作为驮马的辛苦,在休息后的宿营和一系列的内务中,便没有再去抓他的差。

在浑身筋酥骨软地从地头爬起来后,张知秋从未象现在这般渴望回到现代社会里去:哪怕就同样是在露天打地铺,现代北京的街头此时也还温润如春,并且绝对不乏木质的长椅可以栖身的。

更为重要的是,在张知秋印象中,某些跌打药水对于消除他眼下这种高强度运动后的肌肉拉伤还是颇为有些效果的,而他此刻,却已是在为他这个白天的孟浪行为而在付出代价了!

不过,让张知秋感到烦恼的是,在傍晚之后,整个白天都显得非常松松垮垮地辎重营,却是于骤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一队队的士卒们衣甲鲜明地遍布于营中内外,而且对于役夫们的管制也明显地严厉了起来。

对于张知秋来说,麻烦之处还不仅于此,除老孙头之外,吴二楞和他的两个弟兄也几乎是对他进行着“贴身”地“保护”,几乎是须臾都不会远离。

如此一来,除了上厕所外,张知秋却是被人盯的死紧,甚至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被有意无意地安排在大通铺的中央位置,一时间简直竟是感觉如被绑架了一般。

即便如此,在不断袭来的疲倦面前,张知秋也终于还是屈服了,老老实实地爬到了自己的铺位之上,并且听取了老孙头的意见,借用一条粮袋装了些许泥土,给自己做了一个枕头。

要想睡的舒服,除床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枕头了,可以说,任何一次高质量地睡眠背后,都必然是有一个高质量的枕头作为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