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产期大约就是这个月底下个月初了,她的身体底子不算特别好,年纪也不大小了,偏偏又要在秋老虎的当儿生,很容易出问题。若是一个闹出感染就坏了,此刻把酒精给她带回去,到底有备无患。

蓝管家一听,登时骇然,忙擦干净手上的汗水,起身双手接了,又郑重点头,“姑娘放心,它在老奴在!必然妥妥当当的交到老爷和夫人手上!”

真不怪老爷和夫人时常念叨,如今往来的越多,情分也越深,单冲姑娘这份细心和稳妥吧,比起亲生的来也不差什么了。

展鸰又将展鹤最近几个月的画像和作业包了些给他,又说了会儿话,蓝管家就起身告辞,临上车前还掏心挖肺的道:

“姑娘好歹想着,过后天凉了千万家去瞧瞧,老爷夫人都想得很呐!上回老奴传回话去,两位都高兴地整宿睡不着,天不亮就起来叫人打扫院子,如今也还日日整理着。听说干净又雅致,就等着您去呐!”

展鸰叹了口气,心道就冲逢年过节人家给的这几车东西吧,她也合该去走走的。

“成,就年后吧,不过想来蓝大人和蓝夫人贵人事忙,正月未必有空,不如就三、四月,那时也就不大冷了,想来蓝大人和夫人也都略有些空。”

那些做官的越到年节越忙,又是走亲访友又是见官会友的,哪里能得空!就算是到了春日也未必能闲下来,单看褚清怀就知道了。蓝源同样作为一州长官,经济军事政治……方方面面哪里少得了他?不过插空罢了。

蓝管家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展鸰目送一回,这才回屋整理东西。

席桐正对着又多出来的半间房的东西干瞪眼,听她进来,便笑道:“再这么下去,咱们也不必自己添置什么了。”

不知是蓝源跟褚清怀说了什么,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褚清怀对他们也越发亲热且郑重了,若说以前是单纯的小辈,那么如今就完全是当户实力相当的人家往来着。光是礼单就那么老长呢。

展鸰就道:“褚大人就罢了,

咱们平时也没少给他家送东西,且接连几回也算帮他提高了政绩,也算受之无愧。只是这蓝家……眼见着他们家的下人对待我的态度跟对鹤儿也没什么分别了,张口闭口的姑娘,姓儿都不带一个,我旁敲侧击说了多少回,还是照旧……”

说着,又摇头。

外头不知道的人听了,还真以为她姓蓝呢。

席桐就笑:“罢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们死活要这么叫,难不成你还要因为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跟他们翻脸不成?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成了,左右也没指望求他们什么事儿。”

说的展鸰也笑了。

两人说笑一回,展鸰又道:“咱们俩的新衣裳够多了,鹤儿也不少,不过到底是过节,我又叫唐氏各做了一套,秦勇的也有几套,衣裳鞋袜都是全的。好歹如今也算是朋友了,他千里迢迢替咱们走这一遭,又是肖大哥的兄弟,来的时候只带了两身换洗的褂子,现在不怕捂不出痱子来……于情于理,都该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