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出警受伤,正在医院抢救。

赵宇一下子蒙了。紧接着,一张写满惊愕的脸,瞬间变得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炽红。眼睛里更是放射出如刀锋一样的冰冷。他连一秒钟也没有耽误,转身拔腿便往医院跑。

张旭,是他下凡后遇到的第一个亲人。

飞升之后,赵宇对于那些留在人间的后代一无所知。他记得,当年,自己曾有一子二女。有亲缘关系者更是多达百人。他们不可能像自己一样拥有千万年不死之寿。时光流逝,朝代更替。当年家大业大的赵家,或许已经开枝散叶,成为自己所不知道的名门望族。也可能遭遇变故,人丁凋落。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永远都是我的子孙。

他并不确定,张旭究竟是自己的直系亲族?还是远亲旁支?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流着我的血。

老人对于孩子,都有一种近乎溺爱的呵护。赵宇也不例外。尤其是历经千年岁月之后,忽然与久未闻知的亲人再次重逢。那种发自内心的惊喜和欢悦,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赵宇的脾气一向很好。但是他也护犊子――――妈的!谁敢动我的人,老子就要他的命――――……

第二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张旭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他双眼紧闭着,旁边摆放的电子监视仪器的屏幕上,不时闪过几个微弱的光点。

眼皮红肿的张凤琴坐在冰冷的木椅上,失神地望着陷入昏迷的儿子。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哭。现在,已经再也哭不动了。

张旭伤得很重。那一刀,足足没入胸口十余公分。虽说刀口偏了一些,没有伤及心脏,事后抢救也很及时。可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

张凤琴木然的靠在那里,若不是旁边一名女警搀扶着,她恐怕根本没有力气支撑下去。早已瘫软在地。

从事发到现在,来医院探望儿子的人络绎不绝。有他在警局里的领导、同事,也有电台的记者。就在几小时前,好像来过一个市里的什么大官儿……尽管张凤琴知道,这些人都是出于好意前来慰问,可是她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要知道,躺在床上至今生死未卜的,那可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就是给我再多的钱,再多的安慰,又有什么能比还我一个健康的活人更管用呢?

赵宇来到医院的时候,正赶上一群扛着各种摄影器材的人,也朝着张旭的病室快步走来。为首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上下,身材高挑,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正不停地催促着:“快点!省台的人已经来过。我们必须得从他们没有想到的方面入手,挖掘更多的新闻素材。”

也许是想要得到最佳拍摄效果吧!很快,两只便携式聚光灯在病房门口架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急促,物件磕碰间,带起来一阵混乱的异响。引得周围几个病房里的人们纷纷侧目,用充满不悦和氲怒的眼神,打量着这些不请自到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