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不知道应该把张凤琴算做自己的哪一后辈。也许是重重重重孙女吧?敢打我的犊子,反了天了。老子连王母娘娘都不怕,还怕你个连都没长全的臭女人?

一手拧住脖子,一手揪住对方的头发。就这样,像拖猪一样,把拼命挣扎的女主持人拽出了病房。当着走廊里众多的围观者,赵宇扬手便是几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啪――――啪――――――”

相比普通人,修者的体质明显强了许多。手上的力气,自然也大了几分。加之怒火上冲的赵宇根本不会手下留情,几个耳光过后,女主持人那张原本清丽白晰的面颊上,已经赫然多了一层似乎随时可能渗破皮肤的血样鲜红。

“给我滚――――”

旁边的摄影师早已看呆。这一切变故来得实在太快,以至于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当他们醒悟过来,从地上搀起被扇得头昏脑涨的女主持人的时候,赵宇早已转身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张凤琴已经被扶到了坐椅上,紧紧按住胸前大口喘息着。一双充满疲态却仍旧保持愤怒的眼睛,死死盯视着病房大门。只是,当赵宇高大的身影重新出现的时候,她的目光这才重新恢复了几分原来的柔和。

她记得这个年轻人。那是儿子的同事。来家里吃过饭。

“张……”犹豫半天,颇为扭捏的赵宇,还是把口头上的必须称谓,下意识地省却了。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管张凤琴叫什么好。

以自己的辈份,总不可能叫出“张姨”、“张?”之类的尊称。日后若是说出去,恐怕会被旁人活活笑掉大牙。

直呼其名显得不礼貌。“小琴”之类的叫法也极不恰当。一个外表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冲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半老太婆叫出如此亲昵的称呼。在旁人看来,即便心理上没有毛病,生理上也一定有难言之隐。必须找老婆婆帮忙……毕竟,年纪大了,某些方面的需求,可能不像年轻人那么生猛……

至于说真话,吐实言。告诉人家你是她几千年前的老祖宗,在天界遭人迫害无奈下凡?估计那下场更是悲惨。不是被活活打成猪头,便是被当作傻瓜。你说你脑子有病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冒充我过世的太爷爷,把老子当孙子玩。简直就是欠揍。

思前想后,赵宇只得决定:彻底无视这种口头上的身份称谓。直接走到了被各种仪器团团包围的病床前。

上身缠满白色绷带的张旭,静静地躺在那里。此前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也没能扰乱这种非正常的迷梦。他的双眼紧闭着。只有旁边心率测定仪屏幕上,那不断跳跃的光点在无言地证明:这具躯体的内部,仍然还存在着生命的微弱气息。

右手轻轻搭上伤者的脉搏,赵宇处变不惊的脸上,飞快地闪现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震怒。

脉像极乱、极弱。这说明张旭的情况已经极度危险。随时游走在生死边缘。

是谁?究竟是谁下得这般狠手?此仇不报,老子枉活再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