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突然感觉自己腰间一疼。那疼从一开始的如针尖刺般到后来的阵阵钝痛,从腰间蔓延至全省,几乎让他站立不住。

苏水湄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快速掩住自己指尖的绣花针,面前的锦衣卫疼得跪了下来,甚至止不住的干呕,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吃力。

苏水湄自然不会害人性命,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锦衣卫罢了。她看着眼前佝偻着身体干呕的锦衣卫,有些厌恶,又忍不住唏嘘感叹:这才仅仅一个月,一朝天,一朝地,曾经的天之骄子居然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废人。

苏水湄冷眼看着这锦衣卫片刻,然后转身入了北镇抚司。

相比苏水湄第一次到北镇抚司的情形,如今的北镇抚司明显萧条寂寥不少。

她穿梭在熟悉的房廊之上,眼尖地看到前面原本陆不言住的屋子处有一锦衣卫,便赶紧寻过去。

那锦衣卫面容普通严整,正拿着鸡毛掸子一本正经的给陆不言的屋子掸灰尘。

苏水湄看着面前屋内熟悉的摆设,想到两人于屋内初见时的场面,心念一动。

她平稳了一下呼吸,略扬了声音,开口问道:“陆大人在吗?” 说话间,她想起门口的那个锦衣卫,心中依旧保持着警惕,摩挲着指尖的绣花针,轻轻捻动。

幸好,这个锦衣卫是北镇抚司内原本的人,对陆不言亦是忠心不二之人。他转身,看到苏水湄,面容虽严肃,但却是很好说话的。

“陆大人许久未来过了,听说是在府内养病。”

“陆府?”

“是。”

苏水湄略思半刻,道了谢,正欲转身,却又止步,问,“北镇抚司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明显一愣,而后苦笑,“鸠占鹊巢,猴子称王,还能如何?”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了。

苏水湄垂眸,看了一眼那人手里的鸡毛掸子,本想安慰几句,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

苏水湄沉默着转身出了北镇抚司,往陆府去。

她行在大街上,耳旁是众人的说话声,眼前略一头戴斗笠之人,风尘仆仆,似涉远路而来。

苏水湄未曾在意,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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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安门之北,东华[醋溜文学发最-快]门旁,有一处京师最热闹之地:东缉事厂。

一身穿褐衫,戴圆帽的管事急匆匆进门,脚上的皂靴踩在刚刚换过的白玉砖上。那白玉砖光可鉴人,相比之前灰突突的泥地,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管事入了主屋,屋内榻上正坐一瘦削男子。身穿绣蟒曳撒,腰系鸾带,正斜靠在榻上浏览档案卷宗,春光倾泻而入,男人面白唇红,阴柔至极,就连那喉结处都不比平常男人那般突显。

他指尖柔软,慢条斯理翻过书卷,神色平和。

“督主。”管事上前,拱手行礼,“外头有人说想见您。”

东珠眼未抬,指腹摩挲卷宗,声音淡淡道:“谁?”

“他没说。”

东珠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