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凑过来打招呼的学子点了下头, 便就回了自家庐舍。

他扫了一眼屋内, 这里看来天天有助役打扫擦拭,颇是干净,榻上还有摆放着两套衣物,却是玄府下配的道袍,他将之收入了一旁的竹箱中,稍作洗漱,服下一枚元元丹,便在榻上坐定,入静打坐起来。

这次并没有入定太久,仅是半个夏时后,他就出了定坐,稍作检视,见神元倒是又积蓄了不少,可这般还是太慢了,照这么下去,或许数月时间的积累,才堪堪够观读一个章印。

他思忖一下,就自榻上下来,换上了一件玄府道袍,出了庐舍,并一路行至玄府城台之外的空地上。

他先是看了看日头,选定了一个位置,随后拿出小册和炭笔,开始描摹起那些雕像和周围的景物来。

当然这只是一个掩饰罢了,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吸摄那座鸟身人脸雕像上的源能。所以这回他的落笔更为细腻,几乎每一个雕痕和破败之处都没有漏过。

感受着一缕缕的热量从那雕像之上传来,看着原本若浅水一滩的神元在逐渐积蓄起来,他心中不禁有种满足感。

玄府门外也不是无人走动,但见他画得入神,自也没人不识趣上来打扰。

他一直在这里停留到了哺时,因为玄府大门将闭,无可能继续下去了,这才遗憾收起册子和炭笔,转了回去。

回到庐舍后,他服下一枚元元丸,拿起夏剑,来到后院练了一会儿剑,待得血脉调和开了,这才回了榻上调息。

到了黄昏时分,有人前来叩门,道:“张君子,范师有请,烦请稍候到前方偏殿叙话。”

张御起身稍作收拾,就出了庐舍,行到偏殿时,见白擎青也是自不远处来,两人在殿前相互点了下头,就在助役引路下入了大堂。

才一入内,就见范澜一身道装,正坐在席榻之上,正在闭目冥思之中,而身前香炉却是烟气飘渺。

两人到了前方,都是合手一揖。

范澜睁开眼来,在座上抬手还了一礼,随后做一个相请手势,道:“两位师弟,坐下说话吧。”

两人称谢一声,就在他前方留着的两个蒲团上各自坐下。

范澜道:“两位师弟,玄府上次授下的章印你们可是观读的了么?”

张御道:“已有观读。”

白擎青也道:“我亦是如此。”

范澜满意点头,不过似张御和白擎青这种一上来就能看到三个六正之印的人,再观读一二个章印当是毫无难度,甚至还有可能再继续观读第三个。

他先看了一眼张御,目光再移到白擎青身上,道:“昨天的事情,白师弟想必也是听说了?”

白擎青道:“略有耳闻,听说是神尉军意图生事……”他看向张御,“后来被张辅教及时阻止了。”

范澜拍了拍膝盖,道:“听说了就好,神尉军做事粗暴无比,这次吃了亏,那一定是会想法报复的,但这也绝不会是张师弟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所有玄府之人都需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