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将装有衣冠的竹箱凭空唤来身前,就让严鱼明自去,自己则往事务堂方向过来,待来至堂中,见除了项淳之外,还坐着一个面目俊朗,头发微白的道人。

项淳站起相迎,道:“张师弟来了。”

那个道人也是站了起来,对着张御一拱手,态度很是友善真诚,道:“张师弟,我名陈嵩。”

张御神情动了动,他是从蔡蕹那里听说过陈嵩这个名字的,传言中这位好像是被英颛所杀,而现在这位却好端端的在这里,看起来这里面另有内情,不过这里面的纠葛他没兴趣去知道,所以也并没有去多问。

他还了一礼之后,对着项淳道:“前次我受了师兄之托,去往那神眠之地寻找神尉军前任尉主的神袍,而今神袍已是寻到,还有一些……则是六十年前遗落在神眠之地的前人衣冠。”

“什么?”

项淳和陈嵩两人的神情都是激动起来。

要知当年那一战,玄府上一代的前辈,包括玄首颜彰,可都是陷落神城里面了。

若是找回,不但足以告慰先人,也有可能找回失去的一些传承。

张御意念一转,那只竹箱就飘至摆案上。

项淳看着这只竹箱,看了看张御,道:“张师弟,那些前辈的衣冠……都在这里了么?”

张御道:“能寻到的,都在这里了,还有那些神尉军的神袍,也在此中了。”

这其中有些人应该是失陷在阿奇扎玛之外的,这就很难寻了,当然也不排除是战斗惨烈,没有任何东西留存下来。

项淳神情沉重点下头。

陈嵩这时转身过来,正容对张御一礼,道:“张师弟,我要谢你一声,这些前辈舍却性命都护府对抗大敌,身死之后却是一直流落异域,惭愧,我们这些后辈无能,无力将他们迎回,若非是你,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御道:“我亦是玄府修士,这是理当为之事。”这时他抬起手,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玄玉,摆在了案上。

陈嵩不解道:“玄玉?张师弟,你这是……”

张御道:“我在整理前人衣冠之时,发现了一枚玄玉,当是前任颜玄首之物,从此中得传了不少章印,当是玄府之前遗落,现如今,当是归还玄府了。”

项淳与陈嵩相互看了看,却是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项淳才道:“张师弟,这枚玄玉,还是由你收着吧。”

张御看了看他,道:“项师兄这是何意?”

项淳语声感慨道:“张师弟,老实说,如今我虽被称为玄首,可这个位置坐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我此前的确做了不少错事,也无颜在此位上坐下去,既然你这玄玉是上任颜玄首所传,那么,你当为玄首,而且现在玄府之中,也没有哪个人比你更适合坐上这个位置了。”

陈嵩也是赞同道:“不错,以张师弟你的功绩和修为,玄府之中无人不服,而且你又带回了诸位前辈衣冠,我想,便是颜玄首在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