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道光气长河自他们二人脚下蔓延开来。

随着这长河蜿蜒向上,一位位廷执也是陆续现身,望去仍旧是如上回那般十一人。

他们二人在长河末端与上方众廷执见有一礼后,便自落座下来。

此时上空玉磬一响,悠悠音声传遍云海,立在光气长河最上端的首座道人望向诸人,照例先是询问道:“诸位廷执可有呈议否?”

他话音才落,便有一声磬音在下方响起,众廷执看去,却见崇道人站了起来,并对着上方稽首一礼。

首座道人和颜悦色问道:“崇廷执有何呈议?”

崇道人沉声道:“首执,诸位廷执,这一次龙淮勾结数位浑章修士掀动浊潮,不算还不曾查出的,如今已是牵连到了四位浑章修士。”

他声音逐渐严肃起来,“这里究其根由,还是因为浊潮牵动天机变化,能给予浑章修士观道之悟。然而如今道机是未见得,却是出来不少人乱我天夏正序,故我今日提议,严规矩,立法度,禁绝浑章修士日后再参悟浊潮玄机。”

座下有一名出身浑修晁姓廷执闻言立刻站了起来,驳斥道:“崇廷执此言差矣,这次之事,亦有龙淮这等人物,怎可只论及浑章修士头上?

何况崇廷方才也是言过了,每过七八十载,内层地陆各处必有少许浊潮有再兴之势,此是内层天机之转,浑修多少也可以借机参悟,又何苦绝了此机呢?”

崇廷执看着他道:“莫非浑修离了浊潮就不能修道了么?”

晁廷执不悦道:“这是哪来之话?万物存之,自有其理,我辈修道,自当俯察万物,互为佐证,只是因几人之恶行就推及所有,这也未免太过!”

崇廷执冷然言道:“这等事此前已是争论过多次,内中利弊都已是说清楚了,只是以往都不能拿上廷议来罢了,我也不欲与道友再争执下去,未免我天夏再受动荡,此事今次必要有一个结果。”

此刻又一声玉磬声响传出,众人看去,却见是钟廷执站了起来,他道:“首执,钟某以为此事的确不用再作争论,便就在廷上寻一个结果吧。”

那首座道人沉吟片刻,道:“也好,既然诸位争执不下,那么就此廷决吧。”

崇廷执不等其他人,先便是抬袖拿起玉槌,一敲玉磬,而后坐了下去。

钟廷执自也也是跟着敲动玉磬,并道:“此法度当立!”

而那第三个敲响磬玉的,却是同为浑章修士的陈廷执,他面无表情道:“陈某附此议。”

晁廷执撇了他一眼,没有多言。

陈廷执此前曾亲自出手捉拿了那勾结朱鹚交代出来的浑修玄尊,这便已然表明了立场,有此举动也不令人意外。

只是这时候,座上另一名出身浑修的道人拿起玉磬敲了一下,显然也是赞同此议。

晁廷执冷笑道:“怎么?韦道友,你也站到他们那一边去了么?”

那道人叹道:“大势如此,道友何必违逆?况且浊潮对我之影响,确有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