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宫,来至内殿之中,他坐定下来,便将庄执摄给予的那一枚金符拿了出来。

他意念渡入内里,便有一道玄妙气机进入心神之中,便觉无数道理泛起,此中之道无法用言语文字来描绘,只能以意传意,由神化应。不过他只是看了一会儿,就从中收神回来了,并且收拾心神,持意定坐了一番。

也难怪庄执摄说此中之法只供参鉴,不可深入,要是贪求道理,只是一味沉浸观望,那自身之道法迟早会被消磨掉。

这就好比下境修道人自身道法是深刻于身神之中,然一观此道法,就如同大浪潮水冲来,不断消磨自身原先之道痕,那此痕一旦被浪潮冲刷干净,那最终也就失去自我了。

所以想要从中借取有益之道,唯有徐徐推进了。

他对此倒是不急,他的根本道法还未取得,也是如此,他自身之气机仍在缓缓有序增进之中,虽然提升不多,可是毕竟是在前进,什么时候停下之后还不知晓,而一旦终了,那么就是根本道法映现之际了。

正在持坐之间,他见前方殿壁之上的舆图出现了些许变化,却是有清穹之气自上层洒播了下去,并配合外间大阵布成了一张遮掩整个内外洲宿的屏障。

而此中照显出来模样,可以是数百年前的天夏,也可以是更为古旧的神夏,如此可不令元夏来使无法观望到此中之真实。

不过天夏未必需要完全依靠这层遮护,最好是让元夏使者到来之后的所有活动范围都在玄廷安排之下,这样其也无法有效观察到外间。

那清气流布因为准备充分,只是一日之间便即布置妥当。

不过此阵并不可能涵布整个虚空,最外围也仅只是将四穹天笼罩在内,至于四大游宿,那本来就是兼有一定剿灭邪神的责任,现在供在外巡游之人停驻,所以仍然处于外间。

他此时也是收回目光,继续在殿中定持,又一日后,他心中忽然有感,眸光微微一闪,整个人霎时从殿中不见,再出现时,已是落到了位于清穹之舟深处的道宫之中。

陈禹此刻正一人站在阶上观望虚空。

张廷执与他见有一礼,便走了过来,与他一同望去。

方才他感应到虚空之中似有天机变动,疑似是有外侵到来,这个时候出现这等变化,不定就是元夏使者即将到来。

殿中光芒一闪,武倾墟也是到了,相互见礼之后,他亦是来到阶上,与两人站在一处,对外遥观。

三人等了没有多久,便见虚空之壁某一处似若塌陷,又像是被吸扯出去一般,出现了一个空洞,望去深邃,可随后一点光亮现出,而后一道金光自外飞入进来,空洞瞬息合闭。

而那金光则是直直朝着外宿这边而来,不过才是行至半途,就被围布在外如水膜一般的阵势所阻,顿止在了那边,只是两者一触,阵璧之上则生出了一丝丝扩散出去的涟漪。

而那道金光此刻也是散了去,显露出了里间的景象,这是一驾形制古拙的长舟,通体呈灰黑之色,其横泊在了天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