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夏内情的报书,再联想元夏如今的内部情况,忽然感觉有些理解了,他低声道:“那会不会出现变故?那位副使会不会随意许诺什么?”

张御道:“令我做正使,正是我所掌握的权柄较大,副使也无有答应任何事的权力,纵然有一些掣肘,也无大碍。只是希望贵方下来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那反而是增加麻烦。”

过修士知道他话中所指,是让元上殿不要动除掉副使的念头,他的确是有这个想法,可张御这么说了,他也只好放弃了。

不管怎么说,没有誓言法仪束缚,张御现在更像是他们元上殿的合作者,而不是被投靠过来之人。

而在事机完成之前,元上殿还不得不依靠这一位,所以在这位面前他感觉自己一点硬气不起来,这给他了一种主客颠倒的感觉。

他心里暗自叹气,口中只好道:“这如何会?我们做事一定是会和张正使事先商量着来的。”

张御淡声道:“在完成事机之前,若我等无法彼此信任,也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过修士连忙道:“是,是。”他想了想,道:“对了,那日张正使提及要与隋真人见上一面,我问过殿上了,诸位司议商量了下,虑及张正使与我合作莫契,故是允准张正使与此人见上一面。”

说到底这位隋道人只是一个寻常真人,他所编写的“无孔元录”和所知悉的东西并不涉及上层隐秘,只是因为站到了外世修道人那边才是被镇压起来。

而且被关押了这么多年,也不知外面之事。其中两人对话也是会有人盯的,不可能说什么太过隐秘事机。

张御之前提了一句后元上殿这边就没了下文了,本道此事已无可能,没想到却是又得转机,他问道:“那不知是什么时候?”

过修士道:“已是安排好了,随时可以。”

张御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就眼下吧,还要烦请过真人带路。”

过修士站起言,道:“还请上真随我来。”

张御把袖一振,自座上起身,与过修士一同出了驻殿,并上了后者来时乘坐的飞车,乘风腾云,往上方虚空而行。

过修士这时往外抛掷出一枚金令,便见得云丛之中有霹雳雷芒闪烁不已,不久之后,上方出现一个空洞漩涡,此景象犹如洞破虚空之壁。

飞车丝毫不停,往里遁入进去,先是经过一段忽忽旋动,似能卷碎一切的云流气漩,再是天地猛然一静,前方出现了一座尖顶四边的金属大台,其像是一整个熔铸出来,通体玄色,通体一点缝隙也无,看着沉重冰冷。

过修士道:“隋真人就被镇压在此。”他伸手一招,方才那枚金符飘飘落落降了下来,他不去抓拿,只是挥袖向前一引,金符加快飞出,化一道金光射去那玄殿所在,倏忽没入其中,过了一会儿,殿壁之上有一隙光芒放射了出来。

飞天车驾于此再是骤然加快,往那金芒之中钻入进去,在接纳了飞车之后,整个大殿收敛光芒,又变得如之前般浑然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