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这才明白沈慕成的真正目的。

他根本不是想绑架自己当做护身符逃离边境,而是靠着自己把徐湛引到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再动手!

“为什么一定要对付徐湛?”顾悠直视沈慕成的双眼,虽然难掩心底的恐惧,但表现的仍然是不卑不亢。她不敢示弱,也不能示弱。

“这个秘密让我留点悬念。”提及仇恨,沈慕成也是微笑。

这是顾悠一生中最难熬的夜晚之一,她和沈慕成躺在一张床上,尽管她竭力缩在边缘远离他,可那无处不在的危险气息仍然将她牢牢笼罩。

第二天,他们再次出发。

越往北气温越低,沈慕成给顾悠套上早就准备好的登山服,手铐解开的时候,顾悠几乎感觉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她尝试奋力一搏想要逃跑,却被沈慕成轻松制服。

论体能论智谋,她都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可她真的就这样无所作为眼睁睁等着徐湛落入陷阱吗?

最让她憎恨的是,身体似乎已经习惯沈慕成开车的节奏,之前因为怀孕而剧烈的晕车反应消失不见,她本想用这个借口拖延时间,现在却根本没法动手。

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个没眼色的坑爹货!

一路顺畅,顾悠本以为目的地是边境口岸河古市,不料他们再一次停下来时,指示牌上标出的却是七和县。

这里应该不是去河古市的必经之路。

顾悠疑云满腹看向沈慕成,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我在木材厂后面的小路。”他只说了一句便挂断。

还有帮凶?

顾悠的心又沉了沉。

“徐湛的□□我留了一批以备不时之需,”徐湛看着顾悠满是忧虑的双眼低声笑了笑,“走吧,我们时间很紧。”

她第一次清醒着被带下车,冷风灌入脖颈,激得顾悠缩了缩身子,她带着手铐的双手被沈慕成握在掌心,明明很温暖,可她宁愿它们暴露在冰冷的严寒中。

这是个封山期间已经歇工的木材厂,这样的厂子在遍布森林靠近r国的边境有很多,冬天大多不能维持正常工作。光秃秃的院子角落里堆着几十根剩下的残次圆桩,积雪齐踝,灰蒙的天空仿佛也是被寒冷侵吞得暗淡无光,阳光也冰凉凉毫无生气,配合着北方小镇冬季荒芜的苍凉。

穿过厂区院落的几步路顾悠就觉得自己快被冻僵,总算进了空荡荡的厂房,寒风不再凛冽。

“里面有一间值班室,”沈慕成摸了摸顾悠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你先去歇一歇。”

顾悠没跟他客气,转身走了过去。

值班室里的确有一张床,上面只有薄薄的褥子,没有被,顾悠爬上办公桌用力拽窗户把手,这才发现唯一的逃生路线已经被严寒冻住。

办公桌上有一部电话,拿起来没有声音。

顾悠沮丧地倒在床上,心想自己真是多余,沈慕成心细如发,怎么会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