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生个大胖小子好传宗接代。”

韩煦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李不言?”

李不言笑眯眯:“我在啊?”

“你们两个要不要出去打一架?”

晏三合沉了脸,“不言,现在说这个话合适吗?,”

“我还不是心疼他。”

李不言看看晏三合的脸色,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确实不合适,我还是闭嘴吧。”

韩煦看她吃瘪,眼中透出一点淡淡的笑意。

“一进私塾,陆时的聪明立刻展露出来,连教书先生都说,这孩子如果好好培养,将来一定是进士的料。

但陆家怎么可能培养他,不把他弄死就算不错了。”

晏三合手指抚了一圈茶盅,“后来呢?”

“后来陆时就去了京城。

“几岁去的?”

“听说是十六。”

“那他就只在私塾读了两三年的书。”

“应该是。”

“谁送他去的?”

“没有人送,他把他娘的私房银子偷了,自个跑的,把他娘气得,听说足足骂了三天三夜,差点骂断气。”

这话,让晏三合和李不言听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得不说,这陆时是个狠人啊!韩煦:“陆时进了京城,就没有再回来过,直到他娘偷人出事。”

晏三合心中一动,“他娘偷人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偷的是个在陆家采石的年轻后生。”

“年轻后生?”

“没错,那后生才十八。两人相好了有一段时间,还说好要找个机会劫陆家一笔银子,然后私奔。”

韩煦:“陆家本来不打算张扬的,就是听说她要劫陆家,才发狠告到了衙门里。”

晏三合:“袁氏后来的结局呢?”

韩煦:“被沉塘了。”

晏三合:“孩子呢?”

韩煦:“还在她肚子里。”

一尸两命?

晏三合有些毛骨悚然:“那后生呢?”

“打断了两条腿,后来也不知道去向。对了……”

韩煦轻轻摇了一下头。

“袁氏沉塘前,叫嚷着让陆家人小心些,她儿子将来做了大官,一定会替她报仇的;还说自己睡了这么多男人,活够本了!”

晏三合呼吸一滞。

说实话,她在听唐见溪聊起陆时娘偷人被抓,影响科举时,脑子里其实涌上来很多的念头。

会不会是陆家正妻设的一个套?

她会不会嫉妒庶子的出众?

陆时亲娘会不会是冤枉的?

到头来,统统不是。

一个女子为什么会如此恬不知耻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

晏三合陷入深思的时候,最后一抹秋阳沉下去,李不言起身掌灯,顺便将冷茶换了热茶。

咕噜!

咕噜!

李不言头一扭,“你没吃饭?”

韩煦:“午饭没吃。”

“怎么不早说!”

李不言把茶盅放在韩煦面前,“要不先吃饭吧。”

“想吃碗姑娘下的面条,不知可有这份荣幸?”

“荣幸什么荣幸,听着酸死了。”

李不言狠狠瞪他一眼,摔门走了,门外还传来她的不满声:“活得一点都不真实。”

好一会,韩煦这才把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落在晏三合身上:“有时候,很羡慕她。”

晏三合心里装的都是陆时的事,随口问道:“羡慕她什么?”

“能陪在姑娘身边,朝夕相处。”

韩煦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身上压着重担,我也想在姑娘身边,做个下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使使小性子。”

晏三合这才把注意力移到面前的男子身上。

“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