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一听灵堂里有怪事,头皮根都麻了,起一身冷汗。

“什么怪事?”

沈冲:“一到子时,灵堂里就发出‘咔咔’的声音,不多,就三五声,但听得清清楚楚。”

裴笑赶紧往谢知非那边挪了几步,吸口凉气问道:“别是棺材裂了吧。”

“检查过了,好好的,严丝合缝。”

沈冲:“但第二天子时,那声音还是会有,一连三天,天天能听到,守灵的皇室宗亲们,好几个都吓病了。”

那些皇族的人,胆子跟我一样小?

裴笑问:“棺材依旧好好的?”

沈冲:“好好的。”

谢知非:“钦天监怎么说?”

沈冲:“怎么测,都是吉。”

这倒是奇怪了。

谢知非扭头看裴笑:“你们僧录司,道录司安排多少个超度的人?”

“按祖宗规矩安排的,一个也不敢多,一个也不敢少。”

裴笑一脸纳闷:“咋了,莫非还跟这有关?”

谢知非:“我只是随口问问。”

问你妹啊!

裴笑拍拍胸口,头上的乌纱帽都差点被你吓跑了。

谢知非对上沈冲的目光:“既然殿下让你过来,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殿下让三爷问问晏姑娘,可有什么说法?”

裴笑小声嘀咕:“这有什么说法,棺材又没裂。”

沈冲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殿下还问朱家的心魔,晏姑娘解出来没有。”

“……”

天地间,一片死寂。

三爷和小裴爷,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怎么答?

说晏三合解开了巫咒案的心魔,并且解心魔的时间和老皇帝去世的时间,是一个前脚,一个后脚?

那他会不会联想,老皇帝的突然驾崩,是不是和心魔有关?

再加上前些日子,皇宫上方有乌鸦盘旋,他会不会又联想到,也许是那些冤魂带走了老皇帝?

谢知非目光幽幽向裴笑看过去。

“晏三合不在京城,去外地找线索了,我和明亭也不知道心魔解没解开。”

“这里走不掉,晏三合那头又没消息,瞧见没?”

裴笑手一指:“谢五十嘴上都急出水泡了。”

沈冲看了眼三爷的嘴角,水泡大得泛亮光。

“要不三爷找找去,京里这头应该是安稳了。”

“成,我收拾收拾,连夜就出发。”

“辛苦三爷。”

沈冲话锋一转:“李姑娘伤势如何?”

裴笑无声翻了个白眼,胃里直泛酸。

怎么又问这事?

天天派人来问,也不嫌烦?

他扯出一记假笑:“请殿下不用再惦记,她一日比一日好,再有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