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帮他。埃及黑人彻底绝望了。坐在水坑边垂关丧气。

那是什么地方?威尔士是谁?那个图案……我怎么好像是在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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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前的脑神经记忆学研究,用今天的相关科学观点来看,还不够完善。当时科研人员以为清除了李啸东的绝大部分关于六名队员的记忆,并使残留记忆变得破碎不堪,就可以阻止这些残留记忆形成完整记忆链,实则不然。举个不算恰当的例子,记忆这种东西就像电脑里的顽固病毒,除非你把整个硬盘格式化,才有可能,必须强调是“有可能”彻底将记忆抹除,否则的话,一旦记忆神经与视觉神经、听觉神经、触觉神经等瞬间交错在某一个记忆中熟悉片段,立即就有可能将残存的破碎记忆唤醒,并在神经元中急曼延,形成网络。而网络形成的过程,往往伴随着出现幻觉。

当然,这种重新形成的记忆神经元网络,依靠的是以前特别深重的记忆轨迹而形成。它不会把完整的记忆再次完全恢复,只能还原成比较清晰的数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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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疑团困扰着李啸东,让他理不清头绪。大部队这时已经跑远了,附近只剩下自己和那个埃及黑人,李啸东这时几乎是不由自己主地走了过去,来到埃及黑人身边,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道:

“威尔士,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恍惚中又有一份真实感。

埃及黑人被李啸东突然关切的询问弄得不知所措,眼睛瞪得像两个剥了皮的威鸭蛋。这个看起来**像石膏一样的中国人,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和蔼可亲起来了?而且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从没有对别人说起过我的名字啊。

顾不了心中那么多疑问了,这个同样名叫威尔士的埃及黑人一把抓住李啸东的衣袖道:

“大哥,中国大哥,我真的不想离开集训营啊,你快帮帮我吧,我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李啸东没有说话,他这时已经完全从幻觉中清醒过来了。虽然刚才那些都是幻觉,不过自己与埃及黑人威尔士的对话还是听得非常清楚的,眼下的情况是,既然自己已经关切地询问了他的情况,并且对方也把自己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么自己就尽力帮他一回又如何。想到这,李啸东站起身向大道两旁看了看,随后他走到一颗矮树前,折下一段粗树枝,又回到威尔士身边。

威尔士疑惑地看着李啸东,不知道他拖着树枝做什么。其实李啸东这么做是因为集训条令的相关规定:‘不得用背、扛、抱、拽、推、挎的形式使其它队员摆脱训练强度。’但集训条令上却没说不许用“拖”的形式,也许是制定条令的官员没有想到会有人拖着一百多斤重的队员出现在训练中,这一点疏忽正好让李啸东有机可乘。

看到李啸东拖着树枝上的威尔士,快步向着大部队跑去,后面几辆吉普车上的十几名教官拿开望远镜后,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那个黑人上士杰克,他从前座侧过身,回头看着瑞思道:

“喂,我说奶妈教官,你手下不少奇人啊!那个新兵他疯了吗,现在时间只剩下十三分钟了,他却拖着一百多斤的负重进行三公里山道越野?看来这两个家伙用不了多久就得双双打起背包向我们的奶妈教官辞行喽!”

瑞恩脸上故作轻松地一笑,没说什么,心里却是很替李啸东感到惋惜:可惜了这么一个重情义的中**人,难道你以为你会创造出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