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原身在警校中学到的东西起了作用,她拔枪射击的动作居然格外标准。

凶手大惊失色,瞠目老老实实举起双手,全身僵了几秒后才看清她手里没枪。

可耽误了这会儿功夫,使他错过了最好的穿街逃走时机,其他警探已追至。

方镇岳飞身窜出,一肘击在瘦子肩胛骨上。

凶手只觉天旋地转,人被压趴在地上,无力反抗,只得束手就擒。

方镇岳押着瘦子,转头皱眉看一眼易家怡手里的东西,居然是个捏成团的破纸杯。

小女警瞧见他的视线,忙收起出枪姿势,站直了,快速将纸团塞回兜里。

“怎么回事?”方沙展拎小鸡般将哆哆嗦嗦的瘦子捋直了,又砸按在身侧土墙上,才回头问易家怡。

易家怡的肾上腺素慢慢恢复,这才因为方才的爆发而气喘吁吁。

她伸舌润了润干涩的嘴唇,尽量理直气壮的指着瘦子道:

“他……我看到了,他……他形迹可疑!我看到他朝小巷子里笑了。”

瘦子被方镇岳擒住时,肩膀疼的要死,腰仿佛要断了,这会儿被别着手臂,脸挤蹭在墙上,还在心惊肉跳的想到底是哪里露了行迹,忽然听到易家怡的话,不敢置信的抬起头,转而反应过来,气得大声嚷嚷:

“我……唔,我没有笑!我没有笑!”

他竭尽全力放大声量,语气里是真真切切的冤枉。

“那你跑什么?”方镇岳瞧一眼易家怡肩膀上被这瘦子砸歪的领子,皱了皱眉。

转手又捏着瘦子被剪在身后的手腕,更用力的把对方往墙上狠狠一按,将之要出口的喊叫压了回去。

“带回去审,形迹可疑,袭警。”方镇岳把瘦子交给林旺九,这才揉揉手腕,带着大家收队。

易家怡心还在剧烈的跳,最初冲动劲儿下沉,到这会儿才开始后怕。

要是那瘦子兜里还有把小刀,保不准她要跟现在躺在停尸间里的张凤云一样,挨一刀然后凉凉。

越想越寒,她哆嗦着手指坐上警车,靠在椅子里,缩肩抱住自己。

肩膀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按部就班上学读书的好学生,哪里被人揍过。

疼痛、恶意、受那一拳产生的弱者境遇感,以及自己居然拥有重临犯罪现场的异能……样样事都无法一时消化,她百感交集,垂眸默默抠手指。

方镇岳上车后看了眼小姑娘,刚想问一声肩膀疼不疼,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就见对方眼眶发红,眼睛水汪汪的,又白又小的手手按着肩膀,并腿如小兔子般坐在那儿。贴蹭着车壁,委屈成全天下第一小可怜。

双手已被铐住的瘦子被林旺九按上车时,嘴里还念叨着“我没有笑,我没有笑”。

刘嘉明嫌他吵,抽出警车上的出警登记薄,扯下一张纸,团成团塞进瘦子嘴里。随即与林旺九一起坐在最后一排,将瘦子夹在了中间。

其他便衣探员和军装警也陆续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