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极可能是仇恨行为、发泄行为,而非简单的杀戮行为。”

许君豪讲着讲着,语速慢了起来。

在一位父亲面前讲出这些,太过残忍了。

在这个时刻,他的悲悯胜过恐惧,转头看向钟大志,他迟疑道:“钟先生其实不必听到这些。”

“没关系。”钟大志说罢这三个字,便不再开口。

他强自忍耐着,诸多情绪激烈在身体里奔腾,反复试探着他这具苍老身体的极限,但他仍决定要听着。

用力抹一把嘴,牙关再次咬紧。

“受害者身上多处锐器伤,这些伤并不重,但很多,显然都是为发泄仇恨而至……”许君豪靠近身体,因为不能解剖,只能仔细观察。

尸体上面附着的冰霜逐渐融化,露出青紫斑驳的死人皮肤。

许君豪戴着手套的手在皮肤上轻轻抚摸过,随即摇头道:

“不像是多人造成的伤口。”

他做出个举刀扎戳的动作,随即详细解释道:

“这些刀伤,这一条是与施加者垂直的,这些则开始有角度。只有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动,对着受害者左手戳扎,才会有这种‘以凶手的肩膀或肘部为圆心’的呈角度状伤痕。”

“……伤痕遍布受害者周身,大多数都是发泄式攻击留下的伤痕,这些都不是致命伤。”许君豪又检查向双脚,随即皱起眉,“受害者十根脚趾也被剁去,从伤口角度开看……最初是用锯子锯……锯不动的再用菜刀类锐器剁……十根脚趾应该是……”

许君豪深吸一口气,这得多痛!

转头又看一眼钟大志,这位父亲虽然面色惨白,双目喷火,却仍忍耐着倾听。

他只得继续道:

“分十次剁掉。”

这样的痛苦,受害者承受了一十次——手脚各十次。

钟大志手指发出咯咯响声,爆豆一般。

许君豪停顿了下,才在蛮牛的帮助下将尸体翻转,又去检查尸体背部。

“背部没有太多伤,显示凶手并不害怕受害者,他都是当着受害者的面攻击,就是要复仇。”许君豪检查过后,又用棉签和剪刀提取了受害者鼻腔、口腔等处内容物。

在钟大志的允许下,许君豪又用棉签取得受害者□□□□。

做这些事时,许君豪大气都不敢闯。

在受害者家属的注视下做这些,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一种攻击行为,难免有压力。

“受害者的死因可能是窒息,也可能是前额钝器剧烈撞击造成,双手双脚伤痕失血过多也可能……如果要更进一步明确死因,需要解剖——”

说到这里,许君豪忽然扫见钟大志的表情,话声一转变成:

“我再检查一遍。”

……

在许君豪和易家怡不断盯着尸体做笔记时,方镇岳站在许君豪易家怡和钟大志中间,隔开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降低钟大志对许君豪和家怡的精神施压,使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