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理所当然。

钟大志面前摆着一盏小小的紫砂壶,两个古朴的新杯,茶烟袅袅,飘向天井上方的四方天。

地上放着个破旧的暖水壶,钟大志拿脚尖顶着。

抬头看了眼梁悦侠,他伸手示意请坐。

“钟先生,我弟弟呢?” 梁悦侠坐下后,没有多一句寒暄,开门见山地问。

他将秃头D保护起来了,却不防备钟大志居然捉住了他亲弟弟,以此要挟他来此见面。

人一旦曾经沾过社团,除非一直拥有肌肉,不然想全身而退哪里那么容易。曾经你抢来的资本,在失去武力保护后,也总会被别人抢走。

如今梁悦侠虽洗白了,到底还在局中。

钟大志没有吭声,唇角含着浅笑,姿态从容和缓地斟茶。

梁悦侠才有些烦躁,忽然听到钟大志身后一阵响动。抬头看向木板踩踏嘎吱声和窗户打开的声音,便见四个壮汉将一把椅子推到窗前,椅子上坐着的赫然便是被蒙着眼睛的弟弟。

“钟先生,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才坐下的梁悦侠猛地又站起身,腰部的枪-托撞了下小方桌,才斟满的茶便在晃荡中溢出茶杯,洇出几圈茶水泼成的微型湖泊。

就在梁悦侠豁然起身的瞬间门,站在钟大志身后的蛮牛和黑皮龙瞬间门拔出了插在后腰里的枪,梁悦侠身后的保镖红棍也不甘示弱,其中一位瘦高男人手里握着的竟是把长柄大火力-木仓。

气氛在眨眼间门变得紧绷,琴弦欲断。

……

……

家怡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眺望香江□□才规划着要开拆的九龙城寨。

破旧密集的屋窗足以使密集恐惧症患者赶到不适,外部虽然有了些将拆未拆的痕迹,但里面住着的人尚未被安置,要动手整治这片区域,显然还需要许多时日。

她看一眼走进城寨的小巷里昏暗赃污、深不见底的状况,干咽一口,对着大哥大道:

“岳哥,我到了。街角有几位军装警聚集,O记和PTU等都还未到。”

“再等等吧,有人接应后再斟酌考虑对策。”方镇岳声音虽然很稳,可伴随着话声传过来的汽车嗡名声和急促鸣笛声,却显示着他丝毫不淡定的现状。

“好。”家怡应声,坐在车内认真观察起来。

很快,她便发现有许多人涌出九龙城寨,有的抱着孩子,脸上满是烦闷惊惧;有的脚上只穿一只拖鞋,光着的脚踩在被太阳晒了大半天的马路,烫得一瘸一拐……

他们瞧见有警察在街角,立即围过去报警,很快便七嘴八舌地吵闹起来。

家怡见状与刘嘉明跳下车,两人快步走向人群。

刘嘉明掏出证件,维持秩序,军装警也如见到救星般走到家怡和刘嘉明身边。

“Madam易!”

“易沙展。”

军装警们纷纷行礼问候,随即全站在易家怡身后,等待madam易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