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再次被他的美貌打扰, 她撤离的速度便慢了一息。

下一刻, 他嘴-唇竟轻轻合拢,将内里白皙坚硬的牙齿和若隐若现的红色-舌-尖挡住了。

心有所感,她猛然挑眸,一瞬撞进两汪深潭,不自觉打了个颤,后脑勺像被巨兽一把擒住,电-击似的麻了一片。

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部冒出,她的肢体很敏捷,骇极了本能地要脱逃。

可她再也逃不掉了,一只手一把擒住她手腕,另一只则按住了她俯身凑近他时撑在桌上的手。

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家怡一瞬间便接受到他的克制、挣扎和悸-动。

不止她一人被扰了心神,他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无声与他凝望,不知过了几秒几分还是几小时,好像长久到她几乎看到微沉漂浮的慢镜头,又好像短促到她只是急急地口耑了一息。

她看清他眼眸虽幽深,却清澈,毫无刚睡醒时的懵懂惺忪。

警探的洞察力令她一瞬间便了然,他方才根本没有睡着,他只是忽然害怕面对她,选择了最傻气的装睡,以此逃避与她单独相处时的某种境况。

是如她一般太过艰难压制冲动,乃至恨不能逃避?

还是意识到她的渴望和贪心,不知该如何招架?

家怡大脑没有那么清醒了,她没能想通这关节,下一瞬两人的嘴-唇已然贴在一处。

她不清楚到底是她倾身俯就,还是他昂头衔住了她。

当他轻轻磨-蹭,像小动物一样试探性地汲取她体温,家怡脑中尚有一丝清明:茵姐好像猜对了,方sir是个禁-欲-系工作狂,也许的确没有时间谈恋爱,更无机会将吻-技操练得高超。

一丝隐秘的喜悦像烟花一样窜起,飞上大脑-皮-层,点火,放肆点火,又窜出天灵盖,在头顶绽放。

那一定是个很大很大的烟花,炸在别墅超高的天花板上,将整间屋都点亮。

再回过神时,她已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被他用力地拢紧,包裹。

她感觉到他的轻-颤,紧绷的肌肉展示着他在克制,竭力克制,以此避免明日新闻头条会有报道说【一男子于别墅中紧箍一女子致其窒息而亡】,当然,这则报道后续还会详细描述,从女子嘴-唇-上留下的碾磨痕迹来看,男子还堵住了女子的口-唇,以加速她窒息的速度……

人在过于快活时,思绪会陷入迷-幻梦境,一万匹快马在脑内奔腾,忽而有了这样的念头,又忽然如高崖跌坠般只剩超速飞驰般的感受,御着风,暖风,紧束着身体的暖风。

巨大的力量伴随着尖啸的鸣响霸占思绪,她终于再也无法完整想象出任何画面和剧情。理智颠沛流离,制止沉沦,被幽深的海浪淹没。

她身体里又爆发出细小的力量,与巨大的力量交-缠、对峙,又迸-发出奇异的目眩神迷。

鼻息间的果香味被无限放大,干涸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