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家怡见他讲话时身体语言再次变得松弛, 那把匕首也距离小童的颈动脉远了一点点, 便干脆顺着他的话提问。

“就算老婆脾气不好,也是他选的嘛。他不感激老婆能吃苦肯干活,还做对不起老婆的事,当然只有死喽。

“我好长时间见不到父亲啊,后来还参加了父亲的葬礼。直到街坊邻居们悄悄讲话被我听到,我才知道哇,原来是母亲杀掉了出轨的父亲,然后放在卤汁、酱菜缸里,把父亲做成卤肉、腌肉,卖给那些来吃饭的男人们啊。

“母亲肯定是将自己的怨气愤恨都灌注到这些肉里了的,听说所有吃过我们家卤肉的男人呢,都不出轨的。

“这世上有恶人呢,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就应该由我们这样的人去帮助法律。”

四周一片寂静,在最嘈杂的重庆大厦中,白日里难得见这样冷寂的时刻。

每个人都觉得身边好像冷飕飕的有阴气在飘,谁也不敢乱讲话,只忍着汗毛倒竖的惊悚感,面上逐渐露出不忍听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Joe的肝脏和心脏去了哪里啊?”姚青田问。

“……”易家怡抿唇不答。

“你肯定猜到了吧?Madam?”

“你吃掉了。”易家怡的声音冷沉如清晨太阳未升起前的露水,沉甸甸地坠在叶子上,几乎在黑暗最寒冷的时刻结成霜。

“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姚青田的声音忽然变低变慢,似乎在细细品味着某种格外珍贵的情感,“我想试一试,如果将强烈的愿望灌注在这些内脏中,在吃掉它们,会不会像母亲售卖的父亲的肉一样,拥有某种魔力。

“我想可能真的有的,我许的愿呢,是跟你有关的,madam。”

姚青田向前走了一步,怀中的小童被抵在他和栏杆之间。

家怡看着他的动作,心被揪紧,望着被压住胸口的小童,更加担心起对方的身体状况。

……

现场好几台摄录机都在录制,其中最大的电视台记者趁姚青田讲话间隙,将录好的一盘录像带撤出,交给身边的助手,叮嘱对方以最快速度跑回电视台,联系台里领导,立即开播!

助手得令后,将录像带揣进怀里,转身如长出飞毛腿般疾奔而去。

另一家电视台的一位工作人员,则在摄影师录像时,挨家挨户地寻找,想要借一个电插座,以保证录像机可以一直工作不断电。

如果能拉到一根网线,那就更加谢天谢地了,如果能抢到这么大新闻的直播,收视率可就瞬间飚上去了。

站在二层的邱素珊看到了这些媒体人们的行为,忍不住抿唇想,如果被孩子母亲看到了这一幕,那该得多么揪心。

……

“你许的什么愿望?”家怡望着姚青田怀里的刘育远,忍不住上前一步,做出关心的模样询问。

“我想要像你一样,或者说……像报纸上书写的你一样。做正义的使者,为那些受害者代言,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