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刘支书的盛情款待下,大伙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方脑壳,不知道是不想这么早回去,才有意喝醉,还是因为这烂泥湾的黄牛肉和水酒太过美味,这一顿吃喝下来,弄得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群人中,就遇见猴蛋和我三人比较清醒。

水护卫因为是彝族人,天生好酒,因此醉了也在情理之中。然后遇见是女孩子,滴酒不沾,在刘支书的反复劝酒下,虽然也喝了两小杯但还不至于醉。再说猴蛋,这家伙则是因为排泄太快,肚子又大,已经到了千杯不倒的地步……这一晚,原本刘支书也是不想放过我的,后来听小男孩的老妈,也就是他那个堂妹子说,我肠胃不舒服,这才勉强跟我碰了一杯……

喝酒期间,刘支书特地说:“我们这地方哩人,别的爱好没得,就好一口猫尿。现在这个时代了,大家都文明,不得为难你们这些远道而来哩客人!要是换作十年以前,我看你们非要醉得三天下不来床!以前有个乡长,刚来这里上任。下去考察哩时候,碰到老百姓家里杀猪,一群人拉着他死活不放,硬是要坐下来喝酒。乡长就尖,看大家喝酒用的大碗碰,喝了几口就假装上厕所跑掉了。你们晓得老百姓咋个弄哩?扛铡刀追了十里路,追回来继续喝!”

方脑壳被这话唬住,只好闷着头端起杯子,大杯大杯地碰。然后都倒下了!

回到刘支书家,夜里躺着,我又觉得肚子痛,这次并不像之前那样,隐隐地疼,而是感觉肠胃里面,像是藏了一个搅拌机,咕咕几声,搅得五脏六腑都快要撕裂开来。

没法,我只好打开电灯,跑到堂屋里面坐着,哎哟哎哟呻吟,额头上面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渐渐的,我感觉头昏眼花,总觉得身边跟了一群看不见的人。

听到我的呻吟声,一向敏感的遇见就起来了,问我:“梁大哥,还痛么?”

我咬着牙点头,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

遇见四处看了看,一时间也毫无办法,问我:“要不,叫猴蛋过来,带你到村里的小诊所看看?”我想了一想,实在熬不住,只好同意让猴蛋背我过去。

村里的小诊所,就在村支书家后面的小山腰上。那儿有一条狭窄的马车路。

猴蛋迷迷糊糊被遇见叫醒,迷迷糊糊背着我就走。我有些放心不下,指了指方脑壳他们。

遇见明白我的意思,就用彝话对水护卫说了一些什么。然后走过来说:“没事,水护卫心罪人不罪,睡着了都能打架。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遇见说着,打开房门就用手机照着我们往前走。刚出了房门,就听山村里面的一些土狗在一声接着一声汪汪叫。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就到了小诊所的前面了。

小诊所关着门,遇见拍了拍门叫:“有人吗?有人吗?有病人要打针!”

喊了半天,里面依然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医生睡着了还是根本没在里面。

遇见急了,站在门前团团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时,猴蛋也醒了不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