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过了今日, 爹爹就不用吃苦了, 只要去了平川县,一切就柳暗花明了。

江知府看着乖巧的女儿,淡淡笑了笑:“音儿辛苦了,爹爹活到这把年纪,也不在意能否出去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宋家那小子对你如何?”

他和宋父是至交好友,可惜老友去得早,宋氏又带着宋伯雪颠沛流离,想照应一下也照应不到。

好在入狱前宋氏母子求上门来,他便安排了个七品县令的位子给宋伯雪,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一表人才,依老友的为人,儿子也不会是个差的。

如今自己深陷牢狱之中,宋家还能认下当年的婚约,可见那宋伯雪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

如此,他也安心了。

江梵音想起宋伯雪,声音又轻柔了几分:“她很好,待女儿也好。”

说完,没有听到爹爹的声音,江梵音抬眸去看,江知府已经躺在了草团上。

她伸手去探鼻息,呼吸平缓,只是昏睡过去了,看来是那药起作用了。

很快,江知府久病不愈,突然病亡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花见收到消息忍不住笑了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是那黄雀。

当他是好糊弄的吗?以为买通了仵作和大夫就能成事?天真。

闻讯而来的还有宋伯雪与朱竹,江知府被人用木架抬着,身上遮了一块白布。

江梵音跟在木架旁,低头哭得泣不成声。

现任王知府问了仵作和大夫,得到一致的答案后,摆摆手示意把人抬走,这个老对头死在狱中也是好事,省得他睡不安宁。

眼看事情正朝着预想的方向发展下去,一阵马蹄声响起。

“且慢。”

花见下马,身后跟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他走过来佯装关切道:“江姑娘莫要伤心,我带了神医来,江伯父或许还有救。”

说完,他朝身后的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点了点头,就要掀开白布。

江梵音抬头,脸色苍白,眼底泛红,泪水似乎忘了流。

眼看着事情就要败露,宋伯雪扯了一下朱竹的衣袖。

“住手,本公主看谁敢惊扰江伯父的已故之灵。”

关键时刻,还是要她出马,看这下谁还敢碰。

花见笑笑道:“竹子莫要胡闹,万一耽搁了救治可不是小事。”

“呸,竹子也是你能叫的,本公主还没跟你成亲呢,少装大头蒜,哪里凉快哪待着去。”

朱竹气极,这狗男人也配叫她竹子,装什么亲近呢?

他们的婚约马上就不作数了好不好,若不是高之澜嘱咐她不要声张,她现在就把这个狗男人打一顿解解气

谁知花见并不理她,而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宋伯雪:“来人,拦住公主,给江大人治病要紧。”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救走,真是异想天开。

将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

朱竹不过一个远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