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门口的那张藤椅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他的目光一直望着天空,布满皱纹的右手放在藤椅边上,没有像往那样拿起桌子旁边的小紫砂壶。

二婶子手里拿着抹布,走到他身边,将小紫砂壶端起来,摸了一下,觉得茶还有点烫,于是又放下去。接着二婶子站在秦老爷子身边,同他一样,目光望着清晨里的天空,缓声说道:“老爷子,你将他的身世跟破局那孩子说了?”

“嗯”,秦老爷子含着烟杆应了一声,“破局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些事情他有权知道。”

“那他会不会有危险?”二婶子有些担心。

“我想方设法将他体内的东西压了十几年,到最后还是被人一眼就发现了,说明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要发生的。随他吧,一切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二婶子想再说什么,却见秦老爷子的烟杆子缓缓的垂下来,见他已经闭目休息,也就没有再问,轻声叹道:“没想到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人发现,有些东西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

一大清早,秦破局醒过来后,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口气冲上了他小时候经常去玩的那座山。这山并不算很高,海拔不过八百米左右。换作以前,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才能走到山顶。

山路崎岖,无法像在平地那样,一口气就能够冲出几百甚至一千米远,加上路边长着各种杂草,有些叶子还挺锋利的,不小心碰到就算被划破伤口。小时候,每一次爬山,下来之时,手臂上,脚上,有时甚至脸上都有着不少的割痕,为此二婶子不知说了他多少次,但每一次他嘴上是应吮着会小心,下一次回来,依然是带着满身“战绩”回来。

现在可不是小时候,有着体内的诀气防御,就是一口气也不会被路边长得很锋利的野草给割伤。

山顶上的环境没有多大的变化,石头还是两年前那个样子,甚至在很多年前,和小时候的伙伴在石头上面刻下的笨拙字迹也还留在上面。倒是有好些在两年前刚生出来的树木,在两年光景过后,变得粗壮不少,叶子,枝节都长得欣欣向荣。

秦破局躺在以前每次爬到山顶都喜欢躺着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将一只手放在额头上,挡着清晨的光线。

对于昨晚老头子刚他说的关于他的身世的事情,即使过了一个晚上他一进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换作是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昨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想起以前和老头子下棋的画面,以及在七八岁的时候,他二叔秦残兵带着他满山跑的回忆。

从昨晚老头子口中他才得知为什么他父亲秦残谱这些年来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这并非是因为他不是秦家的人,而是有些事情无法面对,应该说是关于他的身世,不知是该隐瞒还是说给他听。这也是为什么在九岁后,他父亲和二叔就很少回到家来。毕竟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想得事情多了,要是哪天不经意说漏了嘴被他发现什么端倪,如果他追着要真想,他们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继续打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