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们都有各自喜欢的人,恐怕生拉硬凑在一起,彼此都不会高兴。那日阿娘来同我说,我又不好泼她冷水,更不敢把哥哥的心事告诉她,只好看着她瞎忙。”

明妆低头嗯了声,“就是怪对不起干娘的,我看她很高兴模样,也不敢把实情告诉她。”

芝圆道:“不用你说,让鹤卿去说,他自己的事,拖延到这个时候,我看他就是个缩头乌龟。”

芝圆对这胞兄一向一针见血,毫不买账。从小打仗打到大的,虽然全心帮衬着,但不妨碍骂起来又凶又狠。

明妆笑了笑,“可是这回鹤卿哥哥帮了我大忙。”将姚娘子托付周大娘子说合亲事,鹤卿又如何试探李判的经过告诉了芝圆,“真的,我这颗心因为那个人,一直悬着……”拿手在喉头比划一下,“悬在这儿,好像没有一天是踏实的。昨日从鹤卿哥哥那里得了消息,晚上倒睡了个好觉,你看我,精神是不是好多了?”

芝圆立刻煞有介事地端详她,“哎呀,脸都放光了!”说着笑起来,“恭喜你啊,就要如愿以偿了。其实那时候总听说郡王给易爹爹扫墓,我就觉得这人可堪依托。现在你们要是真能成,那后半辈子可要蜜里调油了,他一定拿你当宝贝一样珍爱着,你以后就是上京最幸福的小妇人!”

明妆红了脸,“什么小妇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芝圆大手一挥,“要一撇还不容易,拿出你虎门将女的气概来,从气势上死死压制住他,逼他说真话!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等深沉的人,说个爱字这么难,像四哥,肤浅得只要你看他一眼,他就酥倒半边,多恶心人的话都说得出口。”想了想笃定道,“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还没开窍,只要尝到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一定是!”

明妆发笑,她一直很喜欢听芝圆说四哥的长短,嘴上抱怨着,不屑着,可那圆圆的脸上却笑得甜美。

她探过去,牵住芝圆的手晃了晃,“我的心事只有和你说,说出来就舒坦了许多。芝圆,你如今当上了太子妃,往后且要珍重自己的身子,要一直好好的,知道么?”

芝圆看着她,小小的圆鼻子用力吸了一下,“你放心,我会长成一棵大树,把你罩在我的树冠底下。其实四哥要册封太子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还曾愁得几夜没睡好呢,心里有点难过,他将来会有几十个小老婆,我要见他一面,还得去别人房里挖他。不过后来想想,也就想开了,反正他初一十五必须在我身边,我有什么话,趁着那两日和他说了,余下的日子不见他,我还清净呢,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要男人做什么!”

芝圆就是芝圆,永远现实又清醒,这样的人不会自苦,也不用担心把她圈在禁中,她会有任何不适应,因为她就是在禁中长大的,就算那是个大笼子,她也能把这笼子妆点得漂漂亮亮,在里面混得风生水起。

但顺着她的想头,未免太悲观了,明妆道:“你还是要相信殿下,他这么爱重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别人让你受委屈,那是假委屈,自己让自己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