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东宫又多了几个“小杨夫人” !

倒不是这些女史和杨夫人连亲带故、长得很像,而是那气质、那行止,全是比照着杨夫人来的。

得知是朱祐樘让挑人记录授课内容,文哥儿也没怎么在意。

既然是杨夫人挑的人,那肯定是按照她的标准找的。

记录员嘛,正经点也没什么,哪个站在朝会上负责做记录的文官不是不苟言笑的?这要是一边记录还一边言笑晏晏,说不准还得担心他们给记岔了。

怪只怪他昨天摸鱼摸得太起劲,都没进入正题就下班了。下次一定谨记教训,走可持续摸鱼路线!

怎么都得把这节课的标题给讲了再走!

文哥儿愉快地和几位女史互通姓名,表示以后咱就是东宫好同僚了,一定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女史们到底比杨夫人小许多岁,对上态度格外友好的文哥儿也摆不出那么板正的姿态了,有人听着文哥儿的“团结友爱” 宣言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来(又在被杨夫人注意到之前赶紧收敛起来)。

自从永乐、宣德年间让宦官识字,女官们的活儿大多被宦官取代,她们这些女史能做的事不多。

这次她们能被选来东宫做事,应当是因为杨夫人昔日给圣上当过保母、颇得圣上信任的缘故。

有这段在东宫做过事的履历,即便不能像杨夫人那样封个卫圣夫人,也能在家中更说得上话。

就像乐天诗中所言“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她们想见识更广阔的天地,也只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

她们是女史,言行举止便要有女史的样子,不能一个劲地朝太子谄媚讨好。

朱厚照不太喜欢这些女史,觉得一个两个都不好玩。

他见文哥儿笑吟吟地与她们打招呼,又认认真真跟着打量了她们几眼。

仍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朱厚照可着劲拉拽文哥儿衣袖,不让文哥儿光顾和别人聊天不理他。

文哥儿转头瞅了眼朱三岁,只觉《我在故宫养猪猪》这个书名还真没起错,看这小子一天到晚气哼哼的,不是小猪崽子又是什么?

他坐到书案前提笔写出“惴惴不安”四个大字给朱厚照看。

朱厚照不认识“惴惴”。

文哥儿道:“这词儿出自《诗经》里的《黄鸟》。《诗经》里的《黄鸟》不止一首,这首是《秦风》里头,也就是秦国老百姓唱的风谣,歌里唱的是秦国的事。”

文哥儿给朱厚照稍微介绍了一下春秋时期秦国在哪里。

秦人因为养马有功被安排在西陲生活,后来秦襄公击退犬戎人、保卫周王室有功,便正式被封为诸侯。

所以说,秦国待的是他们熟悉的老地方——西北;打的也是他们熟悉的老敌人——西戎!

朱厚照一听,立刻就来劲了,还是这个地儿,还是这些丑丑的戎狄(上次学过“戎丑”)!

“是河西走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