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从考取生员就开始入局(yimixs)•(cc), 此后每一次考试都会见证不少同窗黯然离场♖(一?米小说)♖[(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有些人可能还会回来,有些人则再也没有机会下场。

等他们读书人经受住一重又一重的考验,从一次又一次近乎百中取一的竞争之中留存下来,终于成为头戴乌纱帽的官场新丁,很快就会发现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很多位置就算你熬白了头也轮不到你。

文哥儿有如今这样的名气与际遇,不能说单纯是谁的功劳。

只能说他恰好碰上了李东阳他们这些前辈,且还恰好对了他们的胃口;李东阳他们这些前辈给了机会,他也抓住了机会。

换一个小孩,远远做不到当老师的写上一首《八岁解元诗》,他便当真去考个八岁解元回来。

文哥儿却做到了。

谢迁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瞧着一脸乖巧的文哥儿,笑着说道:“记得你才四五岁那会儿,知晓豆哥儿心疼昔娘要缠足,便给他出了许多主意,甚至还动笔写了篇《讨金莲癖檄》广告天下讨伐这种做法。”

他注视着文哥儿,语气带着认真与郑重。

“倘若日后再遇到什么你看不过眼的事,你还管吗?”

文哥儿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管!”

“你怎么管?”谢迁抬手敲敲面前的桌沿,“靠你父亲?靠你兄长?靠我们这些老师?还是靠丘阁老或者太子?”

文哥儿安静下来。

谢迁道:“你喜欢自由自在,乐于结交朋友,不爱受人拘束,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你要知道,如果你没有相应的能力、没有相应的地位,许多事便不是你能插手的。”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帮什么便帮什么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做到。”

谢迁耐心地给文哥儿剖析起来。

“就像丘阁老那样,他年轻时有各种各样的想法,经常上书提自己的建议。”

“丘阁老的建议有用吗?不少都是有用的。可是有人听吗?没有的,记得当初户部的人还嫌他把手伸得太长,直说他又不在户部任职哪来那么多事!”

“孔圣人反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实际上很多时候是‘不在其位,难谋其政’——很多事你既没那个本领去管,也没那个职权去管。”

“你若当真是钱与谦那种放纵肆意的性格,永远只图自己快活,半点都不在意旁人的想法和看法,我绝不会与你说这些。”

“但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迁比其他人要更了解文哥儿。

这孩子嘴里埋怨太苦太累功课太多自己还是个孩子云云,实际上每天按时按点主动来找他接受考校,从年头到年尾一天都不会落下。这哪里是寻常小孩儿能坚持下来的事情?

文哥儿真要是个惫懒不上进的小娃娃,谢迁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教导他。

真要那么喜欢哄孩子,他自己家没有吗?他家可一点都不缺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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