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老板昨天晚上就嘱咐她早起叫他起床,不然她恐怕死定了。

就在大家以并不怎么真情实感的同情目光扫射鞠礼时,门内传来脚步声。

一声,两声,三声,仿佛是为谁响起的丧钟。

门口的4个人只觉得头皮发麻,想到一会儿可能要面对的总裁的怒火,就紧张的忍不住攥拳或深呼吸。

制片人白萌和张导演对视一眼,他们不约而同的靠近了些距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一丁点的力量——无论如何,也只有一起面对了。

门应声打开,钟立言穿着件铁灰色衬衫,黑色长裤,短发梳理整齐,一丝不苟的站在门后。

俊朗而威严,即便被走廊里的灯光点亮面颊,却仍显得有几分阴沉可怖,令人望而却步。

鞠礼本来在心里打好草稿的‘问安’,哽在喉头,没能说出口。

钟立言目光只在她面上扫了一下,便落在她斜后方的白萌和张导身上,“怎么?”

他声音沉沉的,如冻水起波,令人闻之通体生寒。

“钟总早~” 张导下意识的开口,脸上随之扬起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苦笑。

“早。”钟立言生硬的回了一字。

白萌盯着他的脸,见他的面部线条并没有因为张导的招呼,而变得柔和些,就知道寒暄、套近乎都没有用,只得硬着头皮直截了当道:“编剧肖老师不接受我们的提议,每一项都拒绝了。”

说出这句话,她嘴角不自觉向下撇了撇,仿佛是一个哭泣的表情。

她已经好几宿没有睡好觉了,昨天晚上更是眼都没合。

现在还要直面命运的重锤,真是苦不堪言。

“嗯。”他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随即一边低头换鞋,一边道:“都散了吧。”

白萌干巴巴的与张导对望一眼,见对方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是什么意思啊?

钟老板怎么没发火?

这位可不是个心里有气会憋着的主儿。

难道是在酝酿暴风雨?

两人都不自觉舔舔嘴唇,紧张的嘴里冒火。

男策划和小青更是往后退了退,企图隐形在走廊墙根儿处。

钟立言却不准备给他们解释,换好鞋,他拔了房卡就要往外走。

鞠礼多少也受到了现场气氛的影响,可瞧着大老板就要出门,不能再拖,她忙开口拦住他:“老板,我有工作想跟您汇报。”

一瞬间,空气凝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敢置信的投向鞠礼——她是真的看不出钟老板不高兴,还是初生牛犊毫无所觉?

此时此刻躲着老板还来不及,自己往枪口上撞?

有工作不能等会儿再汇报吗?

不能等老板心情平复了再汇报吗?

不能不汇报吗?

现在挡老板的去路?

强行有工作要汇报?

找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