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街道上行人罕至。

更深露重的时节,除了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周遭静似真空。

司机下车之前,“好心”地点亮了车顶一方暖灯。

灯光晦暗如罩雾,室外高空中也是浓云笼月,稀落的月光时隔许久才能探出头,遥遥投映下虚幻的清辉。

脱下高定礼服之后,云娆换上素净又简单的浅粉色羊毛裙,腰间系一条米色腰带,是唯一点缀。

先是腰带坠到地上。

羊毛裙于是更宽松,来去自如。

身上几处遮瑕,不久前才细密地涂上,遮盖住某些痕迹。

此时此刻,很快全被蹭开了。

然后,指痕覆盖吻痕,吻痕再覆盖指痕,不知餍足。

又过了许久,周游遍世界的唇回到她唇上,热意愈发灼然。

男人吮着她发颤的舌尖,一只手绕到她背后,安抚性质地摩挲她纤细脆弱的脊骨。

深吻刺激唇舌更加湿润,然而吻得越久,靳泽却觉得越渴。

他撑起上半身,幽暗的目光转向别处。

车厢里太狭窄了,车座就那么点大,实在不方便施展。

安全措施也没有到位。

他身体往下滑了点,似是停止了。

片刻后,他忽然沉沉地说了两个字:“帮你?”

云娆整个脑子都是晕的,完全听不懂:“嗯?”

是帮她吗?

她怎么觉得,自己更不对劲了。

云娆半眯着眼,方形的顶灯落在视网膜中,渐渐化作破碎的光点。

一只手的指尖掐进坐垫,指节微微泛白。

另一只手捂着嘴,堵住某些怪异的声音。

后来,她干脆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尖尖的虎牙陷入鱼际肌,带来轻微的刺痛。

模糊的视野之中,只有狭窄但空荡的车厢,还有那一片暖色的顶灯,看不见靳泽。

她只有低下头,才能勉强瞥见他乌黑的发顶,在雪色中起伏。

为了赴宴,他今天应该特意做过发型。

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短发略显粗犷凌乱,却比几个小时前英俊斯文的样子更让她心颤。

不知过了多久,云娆的眼眶终于盛不住泪意了。

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发颤,边颤边哭,呜呜的哭声愈发放肆起来。

靳泽连忙停下,凑到她身边,哑声问:

“怎么了?”

“腿呜呜呜抽筋了”

云娆用手背擦了擦脸,双颊一片酡红,嘴唇却因为抽筋带来的疼痛微微泛白。

他帮她拉伸几下:“还疼吗?”

云娆的呜咽声渐渐变低。

其实刚才只是因为太紧张了,腿绷得太紧所以抽抽了两下,一放松就好了。

靳泽从扶手箱上抽了几张餐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