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弃了所有的杂念,我很快便让自己沉浸入睡眠中了,虽然心里再气恼,对水离忧我终究是放心的,并不虞他会暗算我。

也是太多天不曾睡到床上了,这一觉我睡得尤其熟,以至于到下半夜的时候,感觉到身体上方传来的异常热度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直到感觉有股湿湿的感觉落在我的手背上,我才惊醒般的睁开眼睛,对上的正是略带慌乱却没有退缩的水离忧的眼睛。

他的身子大半都贴在我的身上,但却并没有压着我,所以我只觉得热,却没感觉到重量,一手撑在我的枕边,一手正执着我的一只手,水润光泽般的唇离我的手背距离并不远,显然我之前感觉到的濡湿之感,正是来自于他的亲吻。

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状况,该说是我被他偷袭了,还是该说他突然间对我主动献身了?可是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目前乐于看见的。

睡意已经完全褪去了,我眼神清明锐利的看着他,“离忧,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干什么?”

“主上,我,你要了我吧!”他微微的垂下眼睑,轻声却语意清晰的道。

我这回干脆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语声顿沉,“离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水离忧平日若听到我这样的语调,已经会忍不住抖了,此刻他却还没有露出惧意,只是脊背挺的更直了些,只有微微一点点局促的模样。

“你是想来为尉迟修他们求请吗?还是你真的以为我也会招尉迟修来侍寝?”我微带着讽刺的反问他,“离忧,下去!到门边跪着,直到你认识到你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为止!”

平日里我要他起身都来不及,今天却是我第一次主动要他去跪下,任谁大半夜睡的很熟的时候,被人闹醒,然后在你面前上演这等荒谬的献身戏码,相信那人也不会有好心情的。

我以为水离忧该最清楚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是,不过是想去扶尉迟修一把,连他也以为我是那种见到美男,就起色心的人吗?

我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如今半夜主动爬上我的床,是因为他意识到出现情敌,所以吃醋,想要巩固我对他的宠爱,而多半的原因是想要我消气,以便不再对楼下跪着的尉迟修进行更深的处罚,好一对友情深厚的朋友啊,我是不是该表示出很感动来?

“主上,离忧没有那么想!”这一次,他真的颤抖起来了,因为我的怒气是那么的真切和外露,除了第一日,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我这般外放的怒意了,让本就不善于与人相处的他,有些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长期对我的威严有所戒惧的身体本能,已经听话的从我床上下来了,却没有走到门边去,而是直接在我的床沿跪了下来,嘴里却没有忘记把他的想法给表达出来。

我其实在听到他说他没有这样想后,已经选择相信他了,水离忧这人虽不太说话,也不近人身,更不会表达他自己的喜好,但是却有一个很招人喜欢的优点,便是他不说谎!

“既然你不是为了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