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人走了,尉迟修和水离忧才连忙走了回来,“清尘,欧阳堂主他?”

“又是痴人一个,没事了,你们别担心了!对了,尉迟,离忧的身体如何?”我把手放进他主动伸出来的手心里,似乎和我拜过天地后,他对我的行为上主动性强了许多,我真是爱极了这样的离忧,若非尉迟修在场,真想好好的狂亲他一遍。

“启禀主上,水堂主身体情况良好,只是心脉有些受惊过度,养个几日便没事了,以前曾经留下的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次似乎受到了那春,药的剧烈药性的荼,毒之后,水堂主所剩的那两分内力怕是找不回来了!”尉迟修小心翼翼的措辞着,在提到‘春,药’两字时,这更像只偷油的小老鼠般瞧了我们两眼,我感觉到水离忧的手一紧,但在我看向他时,他却微笑着摇头,“谢谢你,尉迟,那两分内力找不回也不当紧了,有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如今的邪堂已不需要管束六大阁,工作量已经大幅度减轻,我自信就任借我此时的八分内力,也足够他们不敢骑到我头上来!”

“好离忧,你能这样想,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随即也高兴的笑了起来,就怕他会难过,会在意,只要他不再在意,别说还有八分,就是武功全失,他也依旧是我心中所爱的水离忧。

“那主上,我们是不是一,我在就整顿队伍回血楼?”尉迟修立即轻声的打断我和离忧的凝视道。

“嗯,出来了一个多月,说真话,我还真想家了!离忧,我们回家罗!”

“嗯,回家!”

是阿,在别的人眼里,血楼是个催命夺魂之所,但是在我们眼里,它就是一个家,一个可挡风遮雨的温暖所在,我们在那里认识,一路相爱,现在我们又要重新回那里继续去经营我们的爱情,包括安心养胎,等待我们的孩子出生,基至后半辈子都会在那里度过。

我知道幸福的生活还远不止我们今天携手而过就行的,以后迎接我们的还会有更多的波折和困难,甚至就在不久后的几个月里,我的肚子一旦藏不住时,血楼里也必然会掀起新的波潮来,但是我不害怕,只要和离忧在一起,再大的风浪,我都相信我们能共同淌过,没有人可以破坏我想要拥有幸福的决心。

依旧和来时一样,几辆马车,若干灵巧的丫环,和楼里的高手环卫保护,不同的是这次随行的,却不再是楼里的新手,而是邪堂里的精英,自然,这回程路上,别说正大光明的敢与我们保持距离的随行观察之人了,就是连暗中偷偷注意我们的武林人物,都没有一个,想必那尸横遍野的惨烈情境,以及那地动山摇的爆炸事件之后,让他们重新认识到了血楼的强大力量,一个他们还没来得及现的黑暗力量,却已经在血楼的以暴制暴下完全湮灭了,这样的力量若用在对付他们任何一个派别上,相信他们也是无法挡得住的?

所以谁还会嫌自己的命长来跟我们的屁股后面?

而那‘轰轰烈烈’武林盟主选拨大会,也已经结束了,依旧是风指柳获得连任的资格,派送去的传达我的意思的贴子,几乎也立即得了风拂柳的肯。

他果然是个相当识时务者,这自然缘于他也希望他的武林盟主宝座,能坐更稳当一些,而另一半原因则是,在他而言,我的这项要求于他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不答应的才是傻瓜。

药依旧由尉迟修每日送到我的车厢里来,不过却不再是晕车药,而是安胎,保抬之药了,不知是不是怀了这个孩子的缘故,我以为我再坐马车会继续晕的天昏天地暗的晕车症状,居然半点都没有再出现,而且也没有孕妇会有的孕吐反应,我心中暗喜这个孩子一定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儿,性子必定是和水离忧一样讨人喜爱的,否则不会才刚来到我的肚子,就已经懂得体谅母亲的处境,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许多人注目的焦点,不能有丝毫差错,而我则暗暗希望它能一直这般乖巧的待到,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它,不惧别人对我动手的时候。

来的时候几乎用了二十好几天在路上,而回去,因为无心旁骛,加上我有意让人加快度,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赶回了血楼。

这十天里,莫清欢只到我的车厢内来过两次,分别是报告我要他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回去就可以用,而另一次则是来向我征求,他想收玉莲做徒弟的事情,我没有当场答应他,只说考虑,他也似乎很高兴的离开了。

我待他走了,便忍不住笑,他以为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那一整套的刑具和独立的刑室,他八成是以为自己要对他亲自动手了吧!

所以他第一次来报告说东西准备好了,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结果什么也没看出,眼看都要回到楼里了,这才熬不住跑来说要收玉莲儿做徒弟,看看我的反应,我若是一口就回绝的话,便知他怕是没戏了,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他心里怕还暗自庆幸着我就算是要惩罚他,却总是会给他留一条命的,这才带着喜气走了。

我暗笑他倒是鬼灵精,知道如今玉莲儿是我的心头肉之一,打着要好好照顾玉莲儿的旗子来,我一定不会不表态的,可惜他算是白废了这么一番心思,我这一整套东西根本不是为了他而准备的,白白的自作多情了一回,这一整套东西他还没福消受呢!

需知这辈子轮得到我亲手行刑的人,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所以韩诺,你真是相当幸运阿!

“清尘,你在想什么,笑的这么,这么冷?”水离忧温暧的手覆上我有些凉的手背,不无担忧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离开这么长时间,楼里那些留守的人员,不知道有没有老实安分!这个时候可经不住他们动叛变!”我立即刹有其事的露出几分担忧,不想让离忧现我真正的打算,虽然我想在离忧的心里很想亲自整治韩诺,不过为了以防韩诺那只疯狗,说出什么刺激离忧的话来,由我这个做妻子的代替丈夫去整治他,应该也不为过吧!

“清尘,你不用担心,尉迟和欧阳都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付云殇和莫清欢的立场虽然不肯定,不过向来没胆子敢背叛,秦向阳虽然忠心度不明,不过他那人也是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的,楼里留守的各堂势力都有,若是扯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他们自己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你不用担心,还有我呢,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的!”

他眉眼间一脸的自信和从容,言语间也稳健卓越了许多,似乎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他成长了起来,少年的青涩虽未完全褪去,不过个性有时面对我时依旧腼腆的让我好想欺负他,不过这也仅限于我用言语**于他的时候了。

我看着他温润的眉眼,安心的点了点头,靠向他的肩膀,“我知道,所以我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你都会在我身边的!”

“嗯!困不困,再有两个时辰就能回到家!”他拥着我,把一边的批风给我围上,走的时候还是初秋,而如今却已经深秋了,马车里虽然温暧,但是自打尉迟修说我有了身孕后,我的害喜症状倒是半点没有,但是身体却很容易凉,让我离忧很为我担心!

“娘,我和师傅可以进来吗?我要和你坐一辆马车!”外面,玉莲儿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自打上路之后,我便为他把那‘温’姓给去了,给他恢复本姓‘林’字,所以他现在叫林玉莲了,而我因为想要更多的补尝和关爱于他,便亲昵的叫他玉莲儿,而他似乎也极喜欢我这么叫,弄的现在不但欧阳流长也跟着我叫他玉莲,甚至连楼里的其他人,见着他也都恭敬的叫他一声玉莲儿小主子,弄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玉’才是他的姓呢!

一听到他的声音,离忧立即有些拘束的放开了我,虽然玉莲并不真正意义上的我薛清尘的孩子,可是他却是这具身体沐倾城的骨肉,如今离忧比他大不了几岁,却足足要大玉莲一儿一个辈分,在玉莲儿这个小辈面前,难免有些脸嫩和拘束,希望更多的拉近我们一家三口间的距离。

“进来吧!不是第一次来血楼了,还会紧张吗?”我牵过刚爬进马车的玉莲儿的小手,关心的问道。

他摇头,十五岁明艳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开朗的笑容,“不紧张,上次我是来唱戏我都不紧张,现在我是回家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上次我是来唱戏我都不紧张,现在我是回家了,又有什么好紧张的?何况有师傅和娘,还离忧在,我就更不紧张了,对了,娘亲,那个刑堂的莫哥哥说要收我做徒弟,他有跟您说过吗?他说他会好多好多东西,诸如他会做好的按摩技术,他说如果我跟他学的话,以后就可以给娘按按肩,消除疲劳,不过他又说他一个人来跟您说怕是没有什么用,让我也再来跟您提一下,让您同意我跟他学去!”

果然再世故还是个孩子,不需要他再为那些尔虞我诈的事情担惊受怕后,玉莲的神情也明显恢复到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和好奇程度了,只是偶尔看着天空时露出的怀念和想象的面容,让我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其实对林若风的死还是很伤心的,所以我让离忧画了一副若风的肖像图,送给了他,告诉他这就是他在黑暗里不曾看清楚模样的爹爹林若风,有了那张画后,这孩子有事没事总是要看上两眼,加上欧阳流长也有着一手更绝佳的丹青技艺,又给他画了一张包括林若风、我、离忧,玉莲不家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合影图,一并送给了玉莲,说是全家福,这孩子就更是如获至宝般,整天画不离身,神情也终于越见开朗了起来。

如今他提起莫清欢,提及对未来要生活的地方,语里吸有欢快和雀跃,没有害怕和惶恐,这是我所乐意见到,也期望见到的,我自然也很是开心。

“那玉莲儿想去跟他学吗?”

他歪着头想了想,“娘,离忧,还有师傅,那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莫哥哥的按摩技术是不是真的全血楼第一阿?”

水离忧似乎有些忍笑,我也憋的有点辛苦,“这个问题你问你师傅,他是血楼里的智囊团头头,所有血楼里的人哪个人有真才实学,哪些人水平一般般,他几乎都如数家珍!”

欧阳流长似乎早就猜到了我会把这个问题转扔给他,所以并不惊讶,只是难得的是,他居然还能表现的一本正经,关点不笑的回答道,“若要论‘按摩’技术,全血楼乃至全江湖高明过莫清欢的倒也确实还不曾出现!”

“真的吗?那师傅,我你介意我再多一个二师傅吗?我保证,有了莫哥哥做二师傅后,我还是最喜欢师傅你,还是要和师傅你住一起!”

玉莲儿熟悉的爬到欧阳流长身边,开始半抑着脑袋子撒娇,脸上一副深深期待的模样,同时还抱着他的手臂有摇晃的趋势,一看这姿势,就知道这样的撒娇动作,绝对不是第一次了,显然这短短十天里,欧阳流长已经用他满满的真心疼宠,换来了玉莲儿对他全心的依赖和信任了,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由也欣慰了起来,这样,我也不用再担心会没人给玉莲儿足够多的关爱,更不用再担心欧阳流长会想不开寻短见了!

欧阳流长似乎拿他很没有办法一般,好一会终于还是松了口,“我是没意见,不过还是要问问主上的意见!”

“娘,我学会了就可以给您和离忧按摩了阿!多好!”那大大的眼睛泛着可爱的水光的看着我,虽然没做进一步的要求,不过那水润的眼珠无不在说,让我学吧!让我学吧,答应我吧!

我还没表意见,离忧却比我还舍不得他,立即看了我一眼,轻道,“清尘?”

“好!好!娘同意了!不过你可别后悔阿!要是半途而废,可会很丢你娘我的脸的哦!”我哪里受得了两张这么可爱的表情哀求的看着我?顿时败下阵来,不过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莫清欢要收玉莲儿做徒弟,自然不敢藏私不教他有用的,却也不敢教他一些恶毒的,毕竟上头还有我看着,我可不想玉莲儿也踏上这条路上来,学点自保防身之术我是赞成的。

而莫清欢的所谓‘按摩’,可不是玉莲儿理解上的按摩那么简单,说直白点就是卸骨头,拆筋脉,堵穴道等等一系列繁复手艺,所以说对人体的构造,估计是现代最高明的法医也怕是不及莫清欢的程度,对人体了解的越透,也越利于他现人体的弱点,让人更痛!

而这一点,是他逼供,或刑讯人时的必需具备的手段,莫清欢无疑在这一块的天分是极高的,年纪轻轻就出师,还青出于蓝,而也正是因为他对人体太了解,所有按摩哪些地方能让人感觉放松和舒服,他自然也是比别人要更懂得多。

所以他用‘按摩术’来诱惑玉莲儿跟他学,以逃避我那根本对他不存在的假想惩罚,我也并没有什么异议,只要玉莲儿开心就好!怕只怕这个莫清欢从来只知道如何让人痛,让人更痛,还到底明不明白如何让人舒服?

“谢谢娘,还是离忧历害!我求了这么多声,娘都没吭声,结果离忧你才叫了一下娘的名字,娘就立即答应了,娘亲你偏心!”玉莲儿得了我应允,还不忘记嘟囔起嘴轻声抱怨了一下,而离忧的脸果然在我预料中的因为这一句话,又红了起来。

我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离忧听到我的笑声,脸就更红了几分,而玉莲儿也微笑着靠向欧阳流长的肩,朝着他摊出一个细嫩的手掌,“师傅,你输了,拿来!”

接着,我就惊讶的看到那万年都不懂得红一下脸的欧阳流长,也尴尬着红起了脸,从怀里摸出一张像是银票一样的东西放进了玉莲儿的手中,然后不颇有几分责怪的看了一眼我和水离忧,“水堂主,您也太沉不住气了,怎么被玉莲儿第说一次都会红一次脸呢?让我输了不少银子了,再这么下去,我好不容易插,点的小金库就全要被玉莲儿这个小鬼精挖光了!”

我再度大笑了起来,随后正色道,“欧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竟然拿你主上我和离忧的事情打赌,所以从这个月起罚俸一年,另外还要倒扣三年俸禄,等回到楼里后,立即亲自送去金阁入账!”

“主上,您不是吧!太狠了点,这可都是我的血汗钱阿!”欧阳流长顿时垮下了一张英俊潇洒的脸,那模样宛如割掉了他的心头肉一般,把我们几人又重新逗笑了起来,连水离忧都笑出了声。

似乎和欧阳流长因为那天的谈话之后,越加没有严格的上下属关系了,反而像朋友知己更多一些,我喜欢这样的方式。

终于在我有了离忧之后,又有了尉迟修和欧阳流长这样可以供我完全相信的人,想必以后的血楼,至少在我的周围,起码能多上几个亲近的可以开玩笑的人了,生活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每天的胆战惊心了!

现在我唯一的一块心病就是那个该死的韩诺了,等把他也完全处理了,我想我就真的会痛快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