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我生了什么病？”

脚步一顿，张医生的回答有些迟疑。

“老实说，我们也没能查出是什么病因，很抱歉。”

“额...好、好的。”

缓缓点头，白绵表示明白地说道：“谢谢你，张医生。”

“不用谢，你好好休息吧，先别想这些。”

见小男生躺下，张医生这才离开了病房，同时也叫走了旁边的护士。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白绵一时间有些晃不过神，他愣了好久。

“欸，那边的。”

“你怎么了？生了啥病啊？”

旁边想起了一道有些粗粝的苍老声，白绵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没了头发的老人。

老人的精气神很好。

“我、我也不知道...”

“啊？”

刚才没听到医生跟白绵的对话，老人摘下老花眼镜后道：“你在我们这都睡了快一周了。”

“是吗？”

缓缓地回应着，白绵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觉得脑袋有些混沌。

“爷爷，我想先睡一会儿。”

“好好，你先睡吧，睡醒再聊。”

老人摆摆手让白绵闭上眼睛睡觉，自己则重新戴上了眼镜，玩起了手里的平板小游戏。

老人的斗地主玩得很认真，没有发现隔壁床的小男生默默转了个身，再次睁开的眼睛有些湿润。

白绵白着脸把自己往被子里再缩了缩。

他回来了。

从那本小说里回来了。

本就少了血色的唇瓣被小白牙咬住后更没了气血，苍白得过分。

他怎么会回来了呢？

他明明...

白绵还记得，闭眼前季衍煜还在跟他商量着这周末去哪儿玩，可再睁眼就回到了现实。

回到了属于他的现实。

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

...

把热水倒进泡面桶里，白绵随手拿了个本子当作盖子给盖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倚靠着椅背，看着面前贴着蓝色包装的泡面桶，他不由地叹了一声气。

从医院回来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

有些东西就算再无法接受，现在也差不多能接受了。

白绵已经接受自己回到现实的事实。

他好像找回了之前的生活。

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就找了个小公司在里面当美术，业余时间就在网上接接画稿，算半个插画师吧。

但他出院后发现公司把他当作旷工，擅自解除了和他的劳动合同；其实他可以去仲裁，但他却不想弄这些事了。

心里像缺了一角，就算现在每天都接着画稿工作，但每到深夜就忍不住想起一个人。

季衍煜...

所以真的就只是小说里的人物而已，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