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世不得翻身,杀鸡儆猴,我才不管是十杖还是二十杖呢。

自己不愿招惹士林舆论,但钰儿既用了奇招破局,日后怎么样,那又另说。

于是一言不发,只当与自己毫无关系,亦或者算是避嫌。

见他如此,便有大臣出言道:“赏罚公平,无可再论。当杖十。”

李淦点点头,又道:“其出于激愤,殴打勋卫。不过既未打成,我看这一罪就算了吧。国朝既有太宗议政结社的遗训,这士子议政,也不算罪。刘守常在前线与罗刹谈判,此事难免有人误解啊。”

兵政府尚书道:“陛下,这正是之前平章事所言:陈震不可大用,夸夸其谈,若用也必先历练。”

“虽然国朝允许结社议政,但议政者不经政事、不历边关,岂知祀戎之事?若赵括,尚可叫人闻言而服,如今结社所议,连赵括都不如。”

“更有为搏名者,语不惊人死不休。以至于国朝文风,多有宋时狂癫之意,此非文坛之福。与罗刹国谈判事,陈震知罗刹几何?知罗刹都城与京城远近?知罗刹与蒙古诸部事?知我朝出兵耗费钱财多寡?知我朝为此之战筹备五年?”

“一概不知,便羽扇轻摇,张嘴便是应当如何如何,徒增笑耳。”

兵政府尚书说完,众人也都附议此事。

众人都明白,如果皇帝定下的是“妥协、讨价还价”的调子,那么今天的事,就一句都不能谈具体的变法,而是要直接从灵魂层面上把陈震否决掉:这就是个夸夸其谈、不懂军务、搏名的迂腐之辈。

只有从灵魂层面上否定,才能不讨论具体的变法条款,直接否决这件事——疯子的话,能听吗?

虽然这个疯子其实是刘钰,但没办法,借用的是陈震的“启发”。

事已至此,很明显皇帝是要保刘钰的,那再继续找刘钰的茬,就是不开眼了。

真要是认真争辩其中的任一一条,哪怕最容易反驳的一条,那也是傻子。

具体的一丁点都不能碰。

不能论具体,只能论抽象。

给皇帝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加平章事老臣又道:“兵政府尚书所言大有道理。臣以为,刘守常此番协助齐国公对罗刹谈判,拓土三千里,又拓永宁寺碑、燕然石刻,彰我朝英气,有汉之雄风。拓土之地,更有罗刹城堡,亦可为战功。”

“昔年,张仪戏楚,亦算军功。臣以为,刘守常之功,当可再进一步,授勋护军,封男!”

皇帝对刘钰另有别用,见此时无人出来反对,心道不到二十岁的三品护军、封男爵,你们也真是敢开价。

“此言不妥。一则他还年轻,小小年纪,便有三品护军之勋,亦生骄躁之气。二则非战功不得授勋,谈判之事,终究是齐国公主持。护军之勋,不妥。”

李淦否决。

兵政府尚书立刻听懂了意思,出前奏道:“臣也以为不妥。拓土之功虽有,纵封男爵亦未尝不可。然其年纪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