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陇西李氏、清河崔氏、赵郡李氏在会武四进二之战中,看走了眼,豆卢怀仁出人意料的进入最后的决战,让四家损失铜钱百万贯。X更新最快

负责此事的四公子问罪于豆卢怀仁,眼看就要闹崩之时,陇西堂唐国公大公子李建成,出言缓和,并询问豆卢怀仁对最后两战的看法。

豆卢怀仁脸色郑重,他知道,这是自己与四家缓和矛盾的最后之机。但如果推测不准,那自己也就算彻底得罪了四家。

豆卢怀仁很是慎重的说道:“李公子,尽然你能如此,在下就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先说明日一战,阴弘智乃是已顾司空阴寿公之孙,张掖阴太守之了,家学渊远,经得几战之后,必能成为我大隋一将才,然如今还略显稚嫩一些,这也是没有作战经验。而张公谨则是不同,他随独孤将军必有过争战,从军士做起,作战悍勇,并晓兵法,在广法寺一战成名,被燕王殿下所重。所以在下认为,明日一战,张公谨胜算当在七成。”

李建成见豆卢怀中说得中肯,刚要说话,却听卢和哼了一声,很是轻蔑的道:“以为自己是谁,武圣还是兵法大家!”

李建成听了,就是一皱眉,见豆卢怀中并没有动怒,无奈的耸了耸肩,苦苦的一笑,对豆卢怀中说道:“多谢豆卢将军,那对于后日,豆卢将军与徐世绩最后的决战,又有几成把握呢?”

“五成!”豆卢怀仁伸出了一个巴掌,而后说道:“这也只是对徐世绩前几日的表现而说。

在下对徐世绩的四战认真研究过,此人善战阵,晓兵法。燕王殿下的护卫也都个个勇猛,却实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前四战,徐世绩分别摆出了掩月阵、锥形阵、锋矢阵与圆阵,都是古阵,读过兵书之人皆识得。但细观之,却另有玄机,他的每个阵中,都以一个八人小阵为基,其中两样兵器,应该是出自江南羌人,在下也不知是何名。这八配合无间,攻守具备。这才是他取胜的关键之处。”

李建成听了,点了点头道:“豆卢将军所说不错,那成也注意到此节,与武侯八阵图有相似之处,但却又不相同,现在也不知此小阵之名。不知豆卢将军可有破此小阵之法。”

豆卢怀仁说道:“在下没有绝对把握,但也想出了对策。”

豆卢怀仁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闭口不再说下去。李建成等四人,正听到关键之处,豆卢怀中却停了下来,让四人都很是焦急。

卢和就要发作,李建成却抢先说道:“豆卢将军,此事与我四人关系甚大,必不会将豆卢将军之策传了出去。”

豆卢怀仁看了看四人,咬了咬牙,说道:“如此,那在下就与四位说出来,到于能否取胜,还要看四位自行决策。

后日不论徐世绩摆下何阵,在下都会先摆出一个圆阵,以长盾兵居外,长枪兵居后,弓箭兵居中,这样,就是他那小阵配合再无间,也不好攻破在下的长盾,以此挡徐世绩的进攻。

徐世绩乃阵法大家,穷则思变。在久攻不下之后,他必会变阵。而破圆阵最佳之法,即是锥形之阵,在下会顺势令其攻入,而后速变为八门金锁阵,将其困在其中。

如此计能成,那在下的胜算将在七成。”

赵郡南祖房的李敖听到八门金锁阵后,一脸的不屑之色,说道:“本公子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呢,原来也不过如此。那徐世绩第一战,就遇到了宿弟摆下的八门金锁阵,被徐世绩的掩月阵破得干干净净,你再用此阵,不是找败吗?你是不是成心不让我们捞回本钱呢?”

豆卢怀仁不屑与他分辩,闭口不语。心中暗道,就那李方所摆也叫八门金锁阵,也就是唬人罢了,不通变化,死阵一个。

李建成听了李敖的话,也不好说什么,站起身来,向豆卢怀仁一抱拳,说道:“多谢豆卢将军。豆卢将军经今日一战,也累了,我等就不再打扰豆卢将军了。”

豆卢怀中赶紧起身还礼,并没有出言挽留,如果要是李建成自己,定会与他多亲多近。但对余其他三人,豆卢怀中却是厌烦的很。

其他三人虽不愿如此离开,但见李建成率先离开,也只得瞪了豆卢怀中一眼,转身随李建成离去。

在路上,卢和不由得问道:“李兄,为何如此就回来了。”

李建成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卢和,虽然不愿与几人同伍,但还是说道:“阵法一道,无分强弱,在于主阵之人。豆卢怀仁已得其父真传,并对徐世绩观察入微,才做出此策。如徐世绩没有其他,必败于豆卢怀仁之手。

但建成总觉得,这个徐世绩不是简单之人,应该还有后手,那两人之间的胜负,就真的不好说了。所以,建成建议,我们只开明日的盘口,虽不能捞回本钱,但也能减少我们的损失。”

“可是后日的最后决战,必定会争相押注,现在徐世绩的呼声很高,如果我们再次开出盘口,一定会劳回损失,会许还能赚到一些。”卢和心有不甘的说。

“我陇西堂只开明日盘口,后日之局,不会再参与。”说完打马而去,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但却下定了决心,随后也随之而去。

第二日,校军场中人山人海,都来观看,在点将台之上,宇文述脸上也是紧张万分,如果张公谨不能获得今日之胜,那他就赔大发了。

再看校军场中,张公谨站在阵中,一身软甲罩身,右手提一口大刀,刀头之上,缠着厚厚的白布,右手执盾,一脸的严峻之色。

此时的张公谨五味具陈,在与豆卢怀仁一战之前,本是信心满满,但杨倓却找到了他。对他说,要败给豆卢怀仁,这让张公谨很是不理解,愣愣的看着杨倓。

杨倓说道:“公谨,本王知道,如此对你不公平,但本王也有难言的苦中,以后你自会明白。但你最后一战,可放手而决,本王不会再加干涉。”

杨倓说完,很是愧疚的拍了拍张公谨结实的肩膀,随后眼光一寒,沉声道:“此事只有你知,本王知,天知地知!”

张公谨虽然不能理解,但看到杨倓的眼神,知道杨倓必有不得以的苦中,郑重的点头道:“王爷放心,公谨定不会坏了王爷大计。”

杨倓最后郑重的对张公谨说道:“本王今生定不负公谨!”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与豆卢怀仁一战之后,张公谨输输得心服口服,虽然也有相让,但如果公平一战,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今日的张公谨,却是憋足了一口气,一定要获胜,不能让别人看扁了。

在张公谨的对面,阴弘智也是一身的软甲,手中一杆方天画戟,目视着阵中的张公谨,一脸的严峻之色。

他知道,对面的张公谨并不好对付,但能走到今日,幸得燕王。要不是燕王,自己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在自己最险之时,是燕王殿下出手相救,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是燕王收留。

今日是会武最后一战,定要放手一博,以谢燕王的知遇之恩。

在点将台之上,杨广一脸的笑容,也没有再坐在软榻上,而是站到了点将台之前,对杨倓说道:“倓儿,今日这一战,谁能胜出呢?朕可听说,你与暕儿又赌了一局,宇文爱卿也押了重注在你举荐的那两人身上!”

还没等杨倓说话,宇文述尴尬的说道:“陛下也知臣的博对之事!这只不过为会武添些乐子罢了。”

杨倓也笑着说道:“张公谨悍勇擅战,阴弘智家学渊源,都是我大隋后起之秀,倓也说不准两人谁能最后胜出。不过,张公谨经验要多一些,胜算应该大一些吧!”

“好了!就不要再猜了,朕也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开始罢!”杨广说道。

随着杨广话音一落,杨倓高举令旗,重重落下,校军场旁十数面战鼓同时响起,刹时校军场中的气气氛一紧。

校军场中的张公谨,听到战鼓声响起,大吼道:“兄弟们,此是我们会武最后一战,也是我们一血前耻之战,是我们荣誉之战!”张公谨一面喊,右手之刀背一面磕击着左手盾牌。

“战!”

“战!”

“战!”

百名军士同时大吼,刀背击盾,长枪顿地,声震校场,势压鼓声。

再看对面的阴弘智,也大吼道:“多日之苦,今日荣耀。奋勇当先!”

“奋勇当先!”百名军士声如炸雷。

“疾如风!”

“风!风!风!”

“徐如林!”

“林!林!林!”

“侵掠如火!”

“火!火!火!”

“不动如山!”

“山!山!山!”

三通鼓响,张公谨摆下锥形之阵,先动起来,百名军士每踏前一步,都有地动之感,震慑人之心神,向阴弘智的圆阵攻来。

圆阵中的阴弘智见张公谨攻来,并无作何的紧张,令旗一举,长盾兵居外,长枪兵居后,弓箭兵在内。

见阴弘智令旗,早已准备好的弓箭兵,立即后手一松,‘嗖嗖嗖’数十箭矢向张公谨的锥形阵射来。

“举盾!”张公谨大吼道。

长盾兵居于前,刀盾兵在两侧,同时举起手中盾牌,就如同张开一柄大伞,挡住攻来之箭,在付出几名军士出局的代价之后,张公谨的锥头与阴弘智的圆阵撞上,立即发出‘丁丁当当’之声,不时有军士退出。

虽刚短暂交锋,但两方军士在喊杀声中,都激起了血性,为了各自的荣誉。虽然只是会武,兵器之上都缠有白布,但还是有军士头破血流。

阴弘智令旗再举,圆阵迅速转了起来,长枪兵在长盾兵之后,不断的从缝隙之中刺出,刺中张公谨的军士。

两方交战近半个时辰,虽时间不长,便一攻一防,异常激烈。随着战局发展,形势对张公谨越来越不利,到此时,张公谨只剩下不到四十名军士,而阴弘智却有将五十名军士。

由于人数的减少,圆阵也出现了露洞,阴弘智发现之后,立即准备变为掩月阵,开始对张公谨反攻。

但在阵中的张公谨见此,立即大吼道:“兄弟们,胜负就在此时,护我左右,随我杀向中军!”

张公谨立即跳到阵前,军士护住张公谨左右,向阴弘智的中军冲来。!